她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就见他睫毛颤了一下。

下一刻,动了。

苏定山伸出手尝试性触摸她的肩头、然后是手臂,一点点滑下去,动作小心翼翼,目光也跟着一路看下去,却是带着难以言说的涩气。

她被他眼底浓浓的痴迷吓到,平时不见他这幅可怕神情。

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却在榻边曲起膝盖,跪在她面前,无声地将那半步的距离又补了回来。

缓缓抬着眼睛,仰望着她。

她正要诧异问他跪什么,却被他一把抱住,身体一僵。

苏定山埋头在她的胸口,深深嗅着她的味道,叹了一口气,眸底露出贪婪之色。沐浴后的花香与她身上原本的幽幽月下香混在一起,令他难以自拔。

浑厚低沉的声音自胸膛震出,带着半梦半醒的模糊:“若公主讲述正事或怒而骂我,便是现实。若让我满足欲求只能是在梦里。”

她一惊。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自己梦里经常让他侍寝?

他的梦……

都是些什么梦!

苏定山这衣冠禽兽,表面看着寡言少语、板正规矩,像是个正经老实人,做的梦竟全是些见不得光的脏秽场面。

平时还不知该如何意淫她呢!

她心中膈应,十分气恼。

忍不住皱眉:“苏定山!”

姜扶桑挣扎,却有如钢铁般的双臂紧紧禁锢着她腰身,不许她离开。

他沉沉的叹息痴缠:“公主,还以为,今夜不会梦到你。”

“这两日子发生的事太多,朝野上下紧张焦灼,我只应付那昏君便已经筋疲力尽。幸好你来了……我想你留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微愣。

他说的是今天晚膳时,自己来此处问他太子一案之事。

原来他想让自己留下来?

自己当时竟然一点都感受不到。

若不是他亲口说这话,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在她失神这时间里,对方变本加厉。

男人痴痴地隔着衣襟吻她。

手圈着她的后腰,宽大的手掌按在她侧腰,五指掐着窄窄劲瘦的腰身,占有欲作祟使得他用了些力。

“却没想到你竟入梦来命我侍寝。我知道这只是个梦,可想让这梦留得长些,一直到天明。哪怕又要清洗亵衣……”

姜扶桑听得耳根发烫,身体因为药效而燥热到几乎点燃,腰间疼意都变成了酥麻。此刻受这样撩拨,哪怕对方是自己不喜的人,也无法忍耐。

刺激到全身苏软。

想要后退,却被拦截腰身,无法动弹。

他沿路吻上来,人也从跪地到站起。

扶着她的胳膊,将她抵在床柱,起初还算温和,后面便放肆了,疯狂掠夺她的呼吸。

她沦陷他这样放诞又狂野的吻,呼吸困难:“不……”

他在她耳边说:“若这点都受不住,过会儿怕是要哭出声来。可公主越哭,我就越想……所以还是不要哭的好。”

“闭嘴!”

公主听到脸红,恶狠狠地骂。

这人不但以下犯上,内心还如此不要脸。

她都不记得自己在他面前哭过几次……他竟能起淫思,真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

看来是自己平日对他还不够狠,就该重重鞭笞他,让他疼到见了她就发抖,不敢再生这些歪心思。

这样想着,下一刻却对上他的双眼。

黑沉晦暗,情绪复杂。就像饿久了的狼,饥肠辘辘地窥伺盯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