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撒谎的人,撒起谎来全是破绽。他一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身体就控制不住绷紧,袖中的手指也尴尬的蜷起。

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但姜扶桑自己本来就心虚,又很信任他,听到他否定就放了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就好。”

身体里的燥热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可还是在燃烧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忍着,问他:“哥哥,我喝这药会不舒服,能不能换成别的?”

这才第一次喝就要烧得她几乎要跳进冷水中降温,一想到要喝整整一个月,姜扶桑就心惊胆战,万一失去控制做出什么不该做的,那太可怕了!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失去了控制。

“这剂药方没有替代品……若觉得实在难熬,可以召人来侍奉。但切记加以节制,重病调理的过程忌讳纵欲。”

他说完便告辞:“已经深夜,应当就寝了。我不便继续在此,先行告退。”

提上药箱,准备离开。片刻也待不下去,急切像是被狼赶着。

姜扶桑身体不适,没有多余心思察觉他的异样。

但她还是叫住了他:

“白濯被捕进宫,驸马被罚在将军府禁闭半月……哥哥,你想个别的法子成不成?”

薛羡云脚步猝然顿住,变了脸色。

他竟然忘记了,那两个人都不在!

“给我开一副静心的方子,或者冷水浴什么的,哪样管用?”她愈发燥热难捱,极力忍耐才不让自己扯开衣襟。

他神情为难,回头看着她:“欲念压制无用,反而会伤害身体,只能疏通。”

这下难办。

沐兰站在一边,也感到为难,提出解决方案:“公主,要不然奴从府上找一个侍卫蒙上眼带进来”

姜扶桑按住太阳穴,气笑了:

“堂堂一国公主,深更半夜找侍卫来缓解药物带来的不适,你觉得可行吗?这简直荒唐至极。”

那还算个屁的公主?

荤素不忌,什么都吃得下。

她姜扶桑还没有沦落到这个地步!

薛羡云看她气急,敛眸,抿紧嘴唇。

药方是他配的,理应由他来解决因此产生的一切问题,别的都好说,可偏偏是这种副作用,他无法解。

不是不能用其他药物压制,只是压制本就是逆反行为、对身体伤害过大,他担心她吃不消。

……

夜已深。

苏定山已经解衣睡下,他性子规矩稳重,却也极为谨慎,枕下常备一把匕首。

听见“吱呀”一道推门声,有人进来了。

第146章 他的梦……

姜扶桑走近沉木床榻,站在他面前,却见男人倏地睁开双眼,眸光若寒星。

下一刻,便感到脖颈一凉。

“苏定山,你要谋杀本公主?”

她被刀尖抵着脖子却神情不改,声音很冷,像是被凉水浸透。

“公主,怎么会是您?”

苏定山闻声几乎立刻坐起来,收了匕首。

诧异望向她,却看呆了。

房门没关,她身上披满了清冷月光。长发并未盘起,而是黑色瀑布般顺滑垂下,散落腰际。与平日奢贵金纹长袍不同,此刻一身素裙素带,宛若从月上广寒宫走下来的仙瑶,踩着一地细碎的银辉。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一张被阴影笼罩的脸上神情难辨。

一瞬间,他竟然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在自己的旖旎梦里。

他身体被定住,目光痴痴地望着她,根本无法挪开视线。

公主语调微扬,听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