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
薛羡云进殿后,见到白濯跪在地上,细节来看是在受训,不解。
姜扶桑见他目光停顿,对白濯说:“你先下去。”
青年道了声“是”,便离开了。
薛羡云询问:“公主,白公子可有错处,为何方才罚跪在殿里?”
她叹了口气。
“哥哥知道太子中蛊毒死在狱里的事吗?”
“知道,父亲已经进宫协助仵作断案。太子暴毙是轰动王室的大案,陛下震怒。”
姜扶桑嗯了一声:“父皇该怒的。太子早上被捕,下午死在狱中,加起来不过半天。这是对晟国刑狱司的挑衅。”
“又是蛊毒,现在宫里怕是人心惶惶吧。”
薛羡云垂眼为她垫上隔帕,白皙又泛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脉搏,嗓音温和。
“小桑怀疑这件事是白公子所为?”
姜扶桑点点头。
“我今日出行遇上姜佑、从其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姜佑因为白濯手腕上的刀伤一口咬定是他给太子下蛊,还要上报给父皇。”
“我刚才在质问白濯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说自己不会下蛊,这件事与他无关,却不说手上的伤怎么来的。我觉得他在有意隐瞒。”
“过会儿再问他两遍,若他还是不肯说实话,那便绑起来扔进柴房。”
姜扶桑有些生气。
她现在对白濯可以说是很好了,他还是想方设法瞒天过海地各种撒谎骗她。
将令牌交给他、又不过问他平时做什么、任他自由出入府上,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公主会这样对底下的人?甚至驸马都没有这样的权力!
她平时不问,是想给他多一些自由;但她要问时,他必须老实回答。
不答就是欺瞒。
欺瞒公主,按大晟律法应当处以仗刑。
若是不说实话,到时候出了事,自己也不会救他。
他都不信她,叫她凭什么相信他?
薛羡云认真试脉,如临无人之境,声音渐渐听不进心里了,许久不答。
把完脉后,他收起隔帕,抬眸看着她:“今日感觉头疼吗?”
“并未。”
“晕眩呢?”
“也没怎么有。”
他明显的松一口气,她恢复的速度比自己想象的要好。
笑着说:“可以换药了。”
“从前喝的是解毒的汤药,从明天开始服用通活心血稳固心脉的方子。能缓解体寒手脚发凉、盗梦噩梦的症状。”
她点点头。
都一样是药,苦得很,她分不出。
但为了不再失忆昏迷,她每天都会按要求喝完。哥哥也一直监督她,在一旁看她喝下去后才会离开。
薛羡云叮嘱说:“新药里有养心的重阳花和九莲棐香子,所以需要在睡前饮用,睡眠中发挥作用。大部分的患者喝后一刻钟内就会产生睡意,但也有人会身体会产生其他反应,譬如发热、发痒、迷离等明晚我看看你的情况。”
“好。”
姜扶桑托腮看着他。
她从小就喜欢看哥哥为患者诊脉开具药方时的模样,沉着、认真、事无巨细。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病患变成了自己。
薛羡云见她听得认真,不由得莞尔。
她还是小时候那个样子。
很可爱的小姑娘。
起身收了药箱,又恍然想起什么,马上对她说:“小桑,不能处罚白公子!”
姜扶桑疑惑:“怎么了,哥哥要替他说话?”
薛羡云连忙解释:
“不,我不是替他辩解,只是知道他手腕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