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你问我要金桂九丹散，对我说要铲除异己。可这毒药却用在了你自己身上……小桑，为什么要骗哥哥？”

她的心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

对上一双深沉疼痛的双眼。

第130章 熊熊大火烧着山林

沐兰听了前半句，心想原来金桂九丹散是薛大夫给公主的。可到后半句时，便感到周围的气压变低，意识到自己不能听下去。

立刻主动提出：“奴婢去门外守着。”

匆匆逃离。

姜扶桑眼中闪过慌乱，没有正面回答出薛羡云的问题。

只低声自语：“还是被发现了。”

自从再次相遇，他便没有自称过“哥哥”，想来是怒极。

“从前我不解，你还认我这个兄长，却极力避免我的触碰，直到你昏迷那日我为你探脉才了然，原来你是怕我察觉你身体内有毒素。”

他说着，神情苦涩。

“我却信了你那句‘男女授受不亲’，一直没有往这方面想。”

“小桑，在你心里，我便这么不值得信任？既然如此，为在昏迷不醒时认为我那样可怕？”

“分别十年，我已经读不懂你了。”

姜扶桑让他坐在榻边，摇头：“我不对你说实话，不是不信任你，而是……”

眼神闪躲一下。

“怕你担心。”

闻言，他心痛如绞。

“你可知金桂九丹散的毒效是不断叠加的？你已经到了失忆的程度，下一步……”

“七窍流血而亡，我知道。”

她脸上并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恍惚与茫然。

“我开始服用是迫不得已，可后面却是自己没能抵抗诱惑。每次在选择时，都会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说‘吃吧，吃下它你就不会痛苦’，我没能忍住，陷了进去。”

他眼眶发酸，听着她如此平静地说着，呼吸都要被扼住：“这是摧毁精神的慢性毒药，怎能让服用者轻易戒掉？”

意识到自己失态，说完便垂下眼睛，将泪含进眼里。

“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救你。我曾诊过许多服用此毒的人，有人能依靠服药来摆脱毒素控制。”

“我会竭尽所能清除你身体里的毒，延长你的寿命。你以后不能再碰到任何毒药，否则不论做多大的努力都于事无补。”

他的神情太过严肃，姜扶桑心中隐隐渗出凉意。

“如果，我是说如果，迫于无奈再次服用那毒药，我会怎么样？”

“如果幸运是记忆，但极大可能会昏迷不醒。”

她松了一口气。

不会死。

薛羡云捕捉到她这一丝庆幸，压着的怒火从心里烧出来：“你到现在这种地步，还想要服毒？”

“不不是，哥哥，我只是问一句，没有要那么做。”

她有些慌张地去拉他的手腕。

“你还把我当哥哥吗？”他气到声音颤抖。

手腕被她攥住，想挣开却发现她握得很紧，怕用力后她会不悦，便不再挣脱。

“哥哥，我只有你一个哥哥……”

她露出可怜的样子，扑到他怀里。他一向心软，见不得别人流泪，不会不理她。

果不其然，薛羡云因怒气而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

这一刻，他恍惚自己还是少年时，那小女孩受了委屈，扑到自己怀中哭。

声音带着轻轻的叹息：“你这样，我拿你如何是好？”

“你是我的妹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向自我毁灭。”

……

苏定山扫过断壁颓垣下抱在一起痛苦哀怨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