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几乎立刻眸色凌厉。

竟然有人敢在公主府下毒,简直岂有此理!

她焦急问:“中的什么毒,严重吗?有无解毒之法?若你缺任何药草本公主立刻去调动整个太医院,不论如何都要尽全力救他!”

薛羡云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她的眸子里溢出了慌乱。

公主对这位楚疆质子竟如此在意,哪怕对方已经容貌尽毁,也无比上心……

看来,民间的传言不全为假。

他收神,回答她的话:“是腐草之毒,性极寒,在一个时辰内脾胃衰竭,不出一日便会呕黑血而亡。”

她的脸色变得很差,扶着床柱不说话,恐惧从心底爬出来。

他见状,连忙解释:“腐草是晟国边陲生长的草,本身是一味药,我这几日便研用过它治疗瘟病,知道解毒之法。只需要给我半个时辰,便能解毒。”

腐草自身只带有寒凉性,但若佐以青茶,便会成为使脾胃衰竭、浑身冷硬的奇毒。毒性隐蔽不易被发觉,极容易与伤寒等其他病混在一起,一般人死后才会被查出。

而且,腐草在大多医者的手中都是加于药里增添药效,鲜少有人知道它还可以用来下毒。

若非他跟随父亲游历九州、熟读各个国家的医书和偏方毒方,也不能如此快地确定。

只是有一点蹊跷……

质子在公主府,怎会被下这种毒?

姜扶桑听他解释后舒了一口气,这句话如此动听,使她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

只要有他在,便永远可以放心。

她怔怔点头:“好,能救就好……”

薛羡云迅速地安排:“公主,立刻让后厨熬一盅七成熟的东惑草汤给他灌下,用棉被裹身保持体温,我去配制解毒之方。”

说完便匆匆回到明月殿。

姜扶桑按照他说的做,一点不敢怠慢。

看着少年发白的嘴唇,握紧他的手,感觉到彻骨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起身。

“来人,让仵作去验所有经手质子起居的奴仆住所,一点细节也不能放过。本公主要彻查此事,看看到底是谁在我公主府害人!”

她的语气冷厉,面色森寒,令人胆颤。

随后将在清水殿当差的所有婢子仆从包括侍卫都绑过来,一一质问今日的事。

“你们照顾质子的生活起居,他中毒与你们脱不了干系。本公主给你们一个互相检举的机会,若找出下毒之人,你们就能免罪;若找不出,本公主把你们全都斩首示众。”

一众下人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连连求饶,他们纷纷说出自己看到的事。

“奴婢今日给质子送早茶,质子那时还是好好的,并没有任何不适,刘公公可以为奴婢作证!”

被点名的刘公公便是从前奚落白濯后被贬为恭厕奴的太监。

他虽然恨白濯,但此刻不敢说假话:“奴才看见质子时,他与平时没有异常。”

姜扶桑冷眼睨着他:“本公主记得你因奚落质子而被罚去恭厕,你有理由怀恨在心下此毒手。”

刘公公跪地磕头:“便是借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谋杀主子啊!”

“质子被下毒,可奴才从早到晚都在恭厕当值,如何有机会下手?”

公主目光扫过一圈人,仆从感到如芒刺背,连忙说:“奴晌午从膳房送餐时,质子还在习字,不像有疾。”

“就在刚刚,质子还站在殿门前远眺风景,似乎情绪低落。回殿后便下起棋,随后晕倒。”守清水殿的侍卫也添了句。

“刚才还站在殿前?”

姜扶桑忽然意识到,站在清水殿门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