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紧急抢救,绒儿,你能想象到吗?爸担心得嘴唇都在抖,我一辈子都没见他那么紧张。”

“哥”

眼泪毫无阻拦地倾泻而出,内疚自责瞬间翻涌起来,景绒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心里的疼是可以轻易就抵得过那凌厉的戒尺的。

“别哭了。”景继抽出纸巾给人擦眼泪,“脸上的勒痕还没好,当心留下疤变成丑丫头。”

“才不会!”哥哥就是有这个本事,一句话就能让她破涕为笑。

“坐吧,小哭包!”景继递给妹妹一个胖胖的雪梨,“哭了一大通,补补水。”

“不想吃皮。”

景继瞪人一眼,还是拿起水果刀专心致志地削皮,“看到那捆绳子,我真想去吊销你的行医执照。”

“哥不会的。”景绒靠在人肩膀上,“哥知道的,绒儿六岁就想做医生了。”

“上次还说是五岁呢。”

“差不多嘛。”景绒笑笑,语声悠扬,“绒儿还记得,哥带我去植物园看花卉展,绒儿想把花枝折回来,哥说,花养在房间里,就不能结果子了。”

嫩黄的梨皮断了,好多年前的事了,景继没想到妹妹竟还记得。

“绒儿知道哥心疼我,可是,绒儿不能一辈子都在哥哥的羽翼之下啊。”景绒坐直了身子,看着哥哥的眼睛,目光里一派诚挚笃定:“哥教过绒儿,花只有经风历雨,才能硕果枝头,这些话绒儿一直记着呢。”

梨肉多汁,米白的果肉一块块摆在嫩绿色的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