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房间里看到了绳子,可听到妹妹亲口说出来,景继还是一瞬间怒火上涌,景绒的房间在采光极好的三层南侧,窗外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位置,稍有不慎就会骨断筋折。
戒尺“啪”地一声拍在茶几上,“我教你打绳结是让你做这个用的?!你想上天是不是?!”
“对不起,哥是我不好,以后不敢了”事出紧急,景绒也是有些后怕的。
“以后?!你还敢有下次?!”景继沉了沉口气,“从今天起,一年之内,谁都不许去攀岩了,全家都要引以为戒。”
话音一落,景绒不免再次看向父亲,虽然上了些年纪,景朝这项爱好一直没有搁置,如今春暖花开,正是攀岩的好季节。
“爸,您说呢?”景继态度恭谨,却不太像商量的样子。
景朝暗暗叹气,“嗯。”
景继拿起戒尺,语气缓了缓,“绒儿过来。”
虽然哥哥周身满是威慑的气场,景绒却是半分也没有躲闪,规规矩矩上前两步,站定。
“如果爸不过去,你是不是就要跳下去了?”
“是。”
“如果绳结开了,绳子断了,或者屋外有风有冰,墙壁有电线电缆。”景继语气一顿,“你,想过后果吗?”
景绒秀眉微蹙,头垂得更低,“没有。”
看着妹妹瞬间赤红的面颊,景继也不再多说,戒尺拿握在手心:“哪只手结的绳结?”
微一迟疑,两只手端端正正地伸了出来。
景继捏住人的指尖,“五下,长个记性。”
语毕,既不虚张声势也不拖泥带水,戒尺扬起,横贯两只掌心,“啪!”
戒尺厚重,景继虽只用了手腕的力道,女孩娇嫩的手掌还是瞬间一道红痕。
景继停了三秒,等到妹妹眉头再次松开了,才又打了第二下,力道不减,位置平移半寸,“啪!”
景绒紧抿嘴唇,既不敢去看“刑具”,也不敢去看哥哥,只低着眼眸专心抗打,上次这般一板一眼地挨手板还是十年前,被哥哥撞见自己同爸爸顶嘴。
“啪!”
第三记又落在第一下的位置,白皙的手掌宛若热油滚过,虽没肿起,却也赤红一片。
景继的力道很是均匀,眼神里也没有太多情绪,只在感觉到妹妹手指传来的颤抖时多等两秒,待人呼吸缓和了,便再次扬起手腕。
“啪!”
无论是动手责罚景夕景继,还是自己受罚领责,心软心痛不是没有过,景朝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戒尺的声音竟是如此的骇人,仿佛那薄薄的檀木不是打在女儿手上,而且统统打在他心上一般。面对抢救现场都能坦然冷静的景朝,竟然不忍心去看一双儿女,只片刻工夫,茶杯就被攥得有了体温。
眼见戒尺再次扬起,景朝索性站了起来。
“爸?”
“爸”
女儿语声不安,儿子语气嗔怪。
“坐久了有点儿累,我到院子里喂金鱼。”
身后,戒尺声依旧清脆,“啪!”
“你任性胆大发脾气,哥都能惯着,但是这样冒险的事,决不宽纵。”
松开人片刻间就冰凉凉的手指,景继盯着妹妹泛红的眼睛,“记住了吗?”
“绒儿记住了。”景绒缩回手,咽了咽鼻后的酸涩,“哥,别气了,绒儿怕了。”
“我生不生气不重要。”看着窗外低头撒弄鱼食的景朝,景继点了点父亲忘在茶几上的手机,“从你离家的那一刻起,爸即便是洗澡,都要带着电话。”
景绒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你知道爸为什么对你们病房的布局那么清楚吗?他成天对着监控看。那天你二级防护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