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极点了的,再也止不住的泪水从眼眶里汹涌而出,“啪嗒啪嗒”坠落在地。

手持藤条的景至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没有呵斥儿子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本不该为你和季主任之间的事教训你的,你长大了,应该要放手让你自己解决冲突的。但是”景至平静地说着,没有太多情绪,却坚定得不容商榷,“你那么会揣摩人心,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我今天动家法,是表明立场季主任太惯着你,如果你想继续把这种纵容当作理所当然,稍有不顺心便愤愤不服的话,就不用回B大了。”

身体里有一个剧烈颤抖着的声音在嘶吼着“不要!”,但是景朝的喉咙口却像是被缝上了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整个人都好像被打包捆住砸进深渊里似的冰冷寒凉。

只剩下无声的泪水,不住地落,悄然无声地砸入木质桌面的纹理。

藤条轻轻点在渗出的几个小血点上,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狠戾,“自己觉得挨够了你干的这些事,自己叫停。”

第303章 【规则】(9)

“嗖!啪!”

景至真正开始挥动家法后便归于无声,书房里只剩藤条凌厉破空的呼啸声,和着肉时沉冷清脆的炸裂音,如若不仔细静聆,那便根本听不出少年低低浅浅,压抑在喉间的闷哼。

屁股上的藤条楞子逐层叠加,像是盖满了印章钢戳的纸张,一旦过了半百便也看不出底下原先的样子。

身子开始抑制不住得颤抖着,景朝的手掌像是要揉进红木纹理似的死死压在桌沿,因为低垂着头,所以其实看不太清那红肿的脸颊和狼狈的面容之间到底藏了如何一番情绪,只有那像雨后屋檐般顺着下颚滚落的汗水诉说着痛苦的隐忍。

掼了劲风挟了责备的藤条像是燃烧着的刀刃,一下接着一下狠狠抽落。与以往多数挨家法不同,景至并没有迁就少年轻微的强迫症,五下一顿,抑或十下一组仿佛是预设了程序的机器,丝毫不带停顿地砸下。

臀面不大,哪怕是计算着落鞭的角度,也仍旧避免不了向着一处层叠,臀峰上那一道高肿起来的愣子充血透亮,夹杂着细细密密的紫砂和几乎迸发的血水。

“嗖!啪!”

“嗯”

喘息都是要瞅准机会的,可景朝咬合肌才刚一松开,生理性的呻吟便会从唇边溢出,于是少年只是逼自己拧起五官咬紧牙关,费力地用鼻息调整吸气深度,和二氧化碳的排出,好让自己保持清醒。

挥舞着家法的景至,全然不同于那个早上还在晨练时同儿子较量冲刺跑,哪怕不服输,也还是输了一顿亲自主厨的家常菜的父亲,他面容沉静,冷然缄默,惩罚和捶楚尽然都是绝不掺揉任何余地与怜惜的。

“嗖”的一声,排山倒海的剧痛侵袭在早就不堪一击的堡垒上,景朝的双臂一软,原先笔直撑在桌沿边的胳膊大幅度地打着颤,强吸了几口冷气却已根本无法撑起身子,只好将手肘磕在桌面上,调整背脊的角度,再次撅好屁股。

这俨然不同于做完核心力量训练后那种脱力的感觉,纯粹是疼,疼到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要集中精力与剧痛作斗争,致使纵身发软。

“嗖!啪!”

可少年,却是摆齐了上下牙弓死死咬着,细嫩的内唇紧紧堵在整齐的牙缝口,不发出一个音来。

他其实,是不需要任何怜惜的。

既是该打,那便决无推诿,决不求饶。

一口闷哼咬碎在嘴里,传导至大脑皮层的痛觉动荡着整个脑海,他开始颤抖,抑制不住地颤抖,却仍旧迷迷糊糊地思考着

若不是今天父亲意外发现了老师的行踪,我是否会继续容忍自己蜷缩在这百里之外的安全区下,但凡念起当日之事,哪怕寝食难安,也仍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