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的臀腿上渐渐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男人在他身边不紧不慢地解着袖口的扣子。

可是他辜负了老师,也并没能担起父亲的信任。景朝想,那句失望,是真真切切的吧,他无从辩驳。

想得太远,还未来得及绷紧身子,便听见耳边“嗖”的一阵呼啸,熟悉的藤条便狠狠咬上了臀峰。

“嗖!啪!”

仿佛要割破空气般的响声沉甸甸炸开在身后,景朝疼得浑身一颤,光秃的指甲死死扣进了桌面的纹理。

小小的藤条被景至手里的巧劲甩出了武器的威力,这种疼痛,是由深处向外层汹涌翻腾的,不至于一下便皮开肉绽,但效果却是堪比皮肉尽碎的。

“嗖!啪!”

紧贴着那道鲜红的愣子并排落下,白皙的臀肉上渐渐浮现出揉着血痧的等宽肿痕,疼痛顺着脊柱一路直冲大脑,连呼吸都不由停滞。

可藤条仍旧没有间歇地落着,不过十多下,便能清晰看到试图崩裂表皮的血点一层一层渐渐聚攒,像是水墨逐层浓重的油画,最后叫薄薄一层上皮组织拦住了去路。

额间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汗珠争相挤落,斜着抽落的藤条贯穿了两瓣屁股上所有的伤痕,即便是锁紧了牙关,喉咙口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失望是从举手投足每个眼神间便能感受到的,但是在藤条上身之前,景朝并不知道,父亲竟已经如此生气。

只不过男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地没有一丝起伏,“你有自己坚持的原则,首先无论对错,你都应该弄清自己的身份,在B大附院,你不是景家的少主人,而只是你老师的学生,你的原则可以用来约束自己,却没有立场用以要求他人。仅凭你作为一名非正规渠道医学生微小而盲目的坚持,是改变不了大环境的,相反,不合时宜的反抗,只会为你和你在乎的人带来伤害。”

“嗖!”又是一声脆响!

藤条紧贴着臀峰处的肿痕并排抽落下来,白暂的屁股衬着大片的红痕,正中间一道挤着血珠的愣子如运动后充盈饱满血管似的浮了起来,那颜色绛红透亮尽显狰狞。

一口气跑十公里都不见微喘的景朝,被这二十几下藤条抽得仿佛脱离了水源的鱼儿,呼吸声沉重而急促,绷紧着混身肌肉,将下巴狠狠地抵在锁骨间,颤抖的臂膀险些就要撑不住了。

须臾间原本白皙的身后已经被充血的横竖肿楞隔出了数不清的菱形,剧痛让少年有些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大口大口吸着冷气也无法抑制如瀑布般淌下的汗水,身后的训话却依旧沉重而严厉

“你不是这么没脑子的孩子,我说你老师把你惯坏了,”藤条避开横担在正中的血楞,却是以更甚之的力度狠狠掼下,“嗖”的一下炸开在臀腿间的敏感皮肉上,疼痛仿佛无限倍再放大,伴随着景至愈发狠戾的语气,“说错你了吗?!”

一点没错。

作为景江的少主人,景朝太了解不过了,公司能有今日的成就,少不了要走在法律法规和规章制度的边缘,景至从小就没把他当作圈养的小猫咪,他自是懂得如何在枷锁和镣铐下舞出天鹅湖的不凡。但是,商业圈的城府深密尔虞我诈,可以是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那么,季杭为他搭建起了乌托邦,他还就真的习以为常地安居在那坚实的羽翼下假装沐浴阳光了?谁教你的自欺欺人,哪里学来的掩耳盗铃?难道老师不是在一路荆棘中,还不忘悉心呵护着自己的脆弱不堪,时刻砥砺前行着吗?!

身后的责打并没有因为他飞驰的思绪有任何停顿,皮肉一层一层在凋落。实在是疼得有些六神无主了,大口喘息半响才松开唇齿,开口竟发现话音不知何时染上了哽咽,“爸没说错,是小朝恃宠而骄”

仿佛有一股凉意顺着最后四个字一出,狠狠压进骨子深处,景朝真的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