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摊氤氲的水汽,知道小孩真的是疼得紧了,默默把藤条放在了身侧方舟余光所及的地方。

景臻知道,自己真的是不舍得的。从前自己挨哥哥的家法,疼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也从来都没有喘息的机会,该说话的时候不说,那就打到说。

方舟有种莫名的心安,等了不到一分钟,再开口,已经是过于成熟的语气,“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喝醉,二十。跟您撒谎,二十。”

景臻用藤条扫过高高肿起的臀面,看到小孩从腰以下整个一抽,沉声道,“方舟,撒谎的口子不能开。酗酒也是大错,我没有要求过你,是因为我相信,你能够把握分寸懂得适可而止,你一直是个聪明通透的孩子,很多事情我不说,你也会旁敲侧击地试探我的底线。就像我从来没有给你定过宵禁,但是你每次超过十点回家,都会提前给我电话。但是今天我发现,你也还是个孩子。所以现在开始,第一,去酒吧要报备。第二,不许借酒消愁,你心情不好,酒精绝对不可以是你麻痹自己的方式。第三,不许喝醉。做得到吗?”

方舟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点头,“做得到。”

景臻嗖地一记横在方舟大腿后侧,随后就将藤条往桌上一扔,“去拿戒尺。”

方舟知道景臻讲究当日事当日毕的原则,从来没有可以欠债的规矩,就连上学的时候景老师教的班当天的作业试卷也必须要全都订正好才能走。可是想到自己那伤痕累累的屁股上还要挨上六十下戒尺,方舟突然觉得一点希望都没有。

咬着唇晃着腿拖着沉重的步伐向自己的书包走去,幸好放得不远绕过书桌就到了,从包里掏出来的时候还是可怜兮兮地看了景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