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臻面上依旧没有波澜,“趴到床上去。”
方舟的房间是书房卧室连一起的套间,虽然两间屋子只有一墙之隔,但是也绝对得大,要拖着根本无法行动的双腿从一头走到另一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景臻也知道现在去看他有多尴尬,只是自己走到他床边坐下,静静地等着方舟走过来才让开位置让方舟自己抬腿先上去。景臻看着小孩嘴唇上的口子,后颈流淌下来的汗水和起伏的胸膛,只是拉了两个枕头过来示意他趴在上面。
方舟看到景臻替自己把家居服往上拉了拉又附身扯平被他弄皱的床单,他捕捉到了景臻眼里的心疼,却也分明看到哥哥在回看自己的眸子的时候极力掩盖下去。
冰凉的戒尺压在藤条带出来的一道道凸起的檩子上,“数着。”
“啪!”
“啊!”方舟一直是个极要面子的小孩,通常都是憋出内伤都不愿意叫出来,可是戒尺压在藤条上的痛,做了再多的心理预设,都不可能想象得出来。
“一。”
方舟整个身子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声音闷闷的,没有想到一向觉得没有藤条那么凌厉的戒尺竟也能带来那么令人绝望的疼痛。
景臻手腕一扭,尺子就贴上了另一道伤痕。
“二。”
“以后自己不把戒尺拿出来,我们就用藤条。打断了,我那儿还有一根。”景臻讲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你要是没吃饱我那儿还有似得带着毫不做作的好意,又是话锋一转,“长记性没?”
方舟一抖,“三。”
“回话!”惩罚性的,这下特别重。
方舟紧紧攥着床单,“四!长记性了。”
景臻不急不缓地落着尺子,不是急风骤雨,却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又因为方舟太紧张的缘故,每一下都要隔上十几秒等着他身子放松下来。十下,刚好从腰际线下面一点到臀腿处全都盖了一遍,为原本深红色的臀部染上了一层青。藤条疼得尖锐,打在身上一下就是一条檩子,十下就是十条。戒尺疼得厚重,可是那种痛却是弥漫开来的,不过一轮,臀峰挨得最重的地方和原本藤条鞭梢带过的地方,都起了血点子。方舟报数的声音竟是染上了浓重的哭腔,他从来不是娇气的孩子,今天也是疼的紧了。
景臻昨天在车上听方舟带着醉意借着酒劲说了那些话,他知道方舟最近工作状态不好,跟罗恺有很大关系。从床头柜上拿过纸巾盒扔给方舟,“你很讨厌罗恺?”
方舟艰难地撑了撑身子擦汗,“也没有讨厌,就是,不喜欢。”
景臻在心里笑这个别扭的孩子,却是沉下声音,“你可以不喜欢,但是如果你的原因是因为你觉得他心思才干都比你优秀,那不是妄自菲薄自怜自哀是什么!”说着一扬手又是连着两下落在臀峰偏下的位置。
方舟将头埋在臂弯里,咬了咬牙想要反驳,终于只是弱弱喘气,“我不会了。”
景臻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委屈,可也不去点破。他最清楚他方小舟是什么样的孩子,虽然不是从小看着人长大,但也可以想象方舟天资聪颖恃才傲物,走到哪都是霸气侧漏桀骜凌然的群龙之首,如今会把自己和罗恺这么比较,还不是因为想要给自己争这么一口气,可是他景臻又怎么会纵容小孩在他跟前自惭形秽。
“方舟,你愿意进公司帮我和大哥做事,这是你的一份心意,我和大哥都很欣慰。但是,欣慰不代表没要求,你以后是要坐在我那个位置运筹帷幄衡量利弊决断风云的人,我让你去策划部做案子,让你跟着刘经理学财会学风投,叫你给我做秘书也是为了让你学怎么跟董事会的人勾心斗角。你倒好,拼了命把自己和基层员工比,我怎么不让你去后勤部给员工食堂出食谱呢?”
方舟才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