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十四下的时候,景臻停了手,屁股已经肿了一圈,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板子的痕迹。探过头去看一动不动的方舟,摸了摸他炸毛炸毛的头发,不出所料的沾来一手汗水,一阵心疼,声音却是故意沉了,“知道错了吗?”

方舟没想到哥哥打到一半还会问话,一直告诉自己要忍着,全身绷紧的小孩一下就放松了下来,刚张了张嘴,还没说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了下来,又怕哥哥以为自己又没规矩不回话,只能带着哭腔道,“我真的知错了。”

景臻看着他一抽一抽的肩膀,怕这时候再打会岔气,只是用戒尺敲着方舟的胳膊,“眼泪收回去。今天哭得够多了。”

小孩自己也觉得挺丢脸的,竟然一个晚上流了那么多眼泪,像个女人一样。又碍于戒尺的威力,于是毫不客气的将眼泪鼻涕汗水都蹭在了景臻床单上。

“嗖¥啪”

“啊”方舟被这毫无准备的一下,疼得叫出了声。可是,薄脸皮的小孩立马将手臂塞到嘴边。

“你可以叫,但是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咬手,我就让你后悔你长了这张嘴!”说着就是重重的两下,落在臀峰上。

方舟连忙把手拿开,取而代之得咬上了床单。

“嗖¥啪”这一下斜着打在臀上,仿佛是贯穿了所有的伤痕,方舟觉得屁股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在心里默数,最后两下。

景臻看着有些发抖的小孩,也是心疼得不得了,最后两下落得很快,看到方舟却是仍然蜷缩着身子,过了好久才慢慢放松下来,便听到两个令他痛不如生的词,“继续。”

第20章

方舟有点急了,这三十多下板子,是真的把他打怕了。却是不敢再迟疑,生怕板子又猝不及防地落下,“我不该跟哥哥顶嘴,不该对哥没有礼貌。”

“既然是弟弟,偶尔任性发发脾气,就是你的的福利了,哥不觉得有什么,况且,刚才也是哥不好,太急了。”

方舟听景臻这么讲,更不好意思了,“不是哥不好,是我乱发脾气”

“好了,我又不是封建大家长。这个哥不罚,还有什么?”景臻道。

方舟咬了咬唇,是真的想不出了,又怕哥哥觉得自己没有好好反省不知悔改,随便说了一个万能的答案,“我遇事太冲动了。”

景臻皱眉,“啪”一下实实在在地落在腰际线这里,提醒道,“如果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你会怎么做?”

方舟想到自己刚刚在楼下跟哥哥撂狠话,脸不由得红了。可这一次,却是认真想了想,道,“尽量避免当面对峙。”

景臻像是没有了耐性再听他虚与委蛇,连着三下,带着怒气砸在臀峰上,“你可以不姓景,但是给我记住,你永远是景家的后代,是我景臻的弟弟。你的身份,要求你去习惯这些流言蜚语,今天是你第一次听到类似于诋毁的话语,但绝不是最后一次,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至少在人前,给我收敛一点你的脾气。同样,你的身份,也使得你大可不必亲身参与这些事端,现在你可能还不能体会到,但是你要有那个意识,你的一言一行,一个微表情甚至眼神,都是决定他人命运的筹码。方舟,在外面受了委屈,寻求哥哥的帮助,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相反,你要是被人指手画脚却瞒着家里,你把我这个哥哥放在哪里?”

方舟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可是今天,却太反常了。他又想起了大哥在书房跟他说的话你二哥是个心很重的人。

景臻抬起手,“不多罚你,这一条,需要你从心里去接受。想想,该怎么摆正自己的身份。最后五下,数着。”

听到是最后的五下,方舟心下刚一松,不想板子已经上身了。

“啪!”第一下就预示着,这五下不好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