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张口,音色沙哑无比:
“活下来。”
“陆承誉。”
……
长达七个小时的抢救,陆承誉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手机里那条方觉发来的短信,刚和许则谈完话的林隅眠神色没有太多波澜,只是默默将信息删除。
将陆承誉送往医院后,林隅眠便假装无事地返回林云川家中。
晚上,看到抱着塔塔的许则来到露台,林隅眠心里没由来地一阵难过。他向这个孩子道歉,以此表达为他们浪费掉的七年而感叹惋惜。
就算其实不是一个人的错,是太多复杂的纠葛,间接或直接的原因造就的因果,总要有个交代。
可该道歉的人此时躺在医院里。
连续一周午休抽空去医院看一看仍在昏迷中alpha,这样的行动并没有逃过林云川的眼睛。
她早就发现了林隅眠情绪异常。
当林隅眠从病房出来时,便看见门口坐着的,是眼眶泛红的林云川。
“爸,怎么也不和我们说?”
林隅眠怔忪片刻,缓慢坐下:“没什么好说的,一个陌生人,何必弄得所有人都不开心。”
良久,林云川看向他,“但最不开心的人,是爸爸你。”
“总是你在承担这些所有负面的情绪,明明你才是那个没有错的人。”
林隅眠很轻地笑了一声,回:“原本是想让犯错的人亲自道歉,但似乎,这个也很难以做到了。”
“什么?”
“医生说,即使醒来,也会失忆,恢复几率很小,除非病人有意抗争和努力记起。”林隅眠状似平淡,可注视走廊窗外的目光早
已空洞。
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林云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好像缠了很久的线结,所有人都曾努力试图找出开解的办法,而失忆就像一把剪刀,咔擦利落地切断了所有那些联系。
她又有些难受了,声音也开始哽咽:“凭什么呢……哪怕是忘掉我们所有人,可怎么能……怎么能忘了你呢?!”
心疼omega父亲这么多年的爱与恨就这么被意外全部抹得干干净净,这比听到陆承誉逝世的消息还要令她难受,怎么能这么残忍呢,明明活着,也都随着职位被任免,而有了一丝转机,
陆承誉却将林隅眠,忘了。
第八天,陆承誉醒来。
整整等了七天。
林隅眠从旁边沙发起身,与有些一脸茫然与疑惑的陆承誉对视。
“这是哪……,你是谁?”陆承誉头上还围着纱布,皱着眉问道。
一句“你是谁”正正刺入林隅眠心脏,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承誉,试图找出一丝有伪装的痕迹。
甚至忘了自己的左胳膊早已无法抬起。
见面前仪表清俊,眉目如画的omega始终不作声,陆承誉环视一周,发现是在医院病房,于是又试探地问了一句:“我是谁……?为什么……感觉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你能告诉我吗?”
“抱歉,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这段时间应该是你在照顾我的吧?”陆承誉边说边有些艰难地起身,靠在床垫后才气喘吁吁忍着痛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须臾,林隅眠平淡开口:“李雨。”
“李……雨……,”陆承誉垂下眼睛,瞳孔微晃,试图也在努力回忆找出线索,最终只能又抬头冲林隅眠很是抱歉地笑笑:“所以,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隅眠尽力平复情绪,将身旁已重新购买的手机与配好的黑色半边无框眼镜递给他,声音淡淡的:
“你的话很多,别问了。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待会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