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陆承誉,继续说:“现在该我问了,不知道理事长的肩膀,还痛吗?”
“理事长”的称呼在此刻嘲讽意味满满,有关于陆承誉的现状,林隅眠知道。
从进入到露天阳台起,林隅眠的目光便时不时扫过他的左臂:直直垂落在一旁,甚至连放在膝盖上都做不到。
左臂目前唯一的作用,只让陆承誉看起来还像是个完整的人。alpha拳击与攀岩的爱好,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实施。
七年前那颗子弹,击碎的是所有人腕上的镣铐,所以林隅眠从未后悔过。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林隅眠。
陆承誉为什么会纵容那些手伸向自己,明明可以提前防备。
alpha也没有回答肩膀痛不痛,七年过了这么久,再难愈合的伤口也早新生多年,林隅眠问的也不是痛不痛的问题。
二人便陷入一片沉默。
……
“还有三分钟。”林隅眠提醒道。
“嗯。”陆承誉喝了一口咖啡。
关于韩检的腿,先前与韩检聊天时,佐证了林隅眠先前的看法。不是陆承誉所为,而是魏凌洲。
“再次将我打伤住院时魏凌洲派人来病床前威胁,那时就知道,这样无聊的手段不会是理事长。况且真的要我离开,我根本没法调到首都并任教两年,直到青墨离婚后失踪,我还好好地呆在那。”
“任教要求,外形第一。没有那封理事长亲自签名的推荐信,是无法成为教师的。”秦砚很温和地笑笑,如实说。
爱人的两位父亲,一位拼尽全力帮助他与爱人逃离,一位又在替他们收尾。这也是秦砚后来很有自知之明地不再去“打扰”林云川的原因,不愿林云川在他和父亲们之间为难。
彼时林云川正从塔塔房间出来,午饭后的小孩子总是容易犯困,她刚刚哄好。听闻秦砚说的这些,神情怔了怔。
林隅眠看到了她,父女二人深深对视,一时无话。
好的坏的,都是曾经。会感慨,也仅仅感慨。
就像此时在街道的喧嚣中,他与陆承誉面对面地隔空对坐。就算陆承誉开口说些什么,林隅眠大概也只能点点头表示知情。
他们的过去像潮湿滴水的大衣,脱下冷,穿上更冷。目前温暖舒适的感觉不会让林隅眠再眷恋曾经。
一直坐到倒计时结束铃响起,他们都没有再对话。
收起手机,起身,留下那杯没有动过的咖啡,林隅眠离开咖啡店。
陆承誉静静看他离开,随后起身走到阳台栏杆处。
午后的阳光少了刺眼炙烈,暖洋洋的。
与此同时,潜伏在周围的多方视线也有些蠢蠢欲动。
等到林隅眠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又沿着街道快要抵达街口时。
是安全的距离。
alpha迅速确认后,才转身离开二楼阳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疾步穿梭,他已经收到小陈发来的讯息,
最新一班,还有15分钟开船。
突然,就在陆承誉快要穿过马路时,不远处一直低调普通停在那儿的面包车,瞬间冲出
巨大的碰撞声,让街道周围一片死寂,几秒后,伴随着附近居民的呐喊声与尖叫声,被阳光投射的马路,渐渐有血河蜿蜒开来。
小城的居民热心,将地上的人围成一圈,有的开始拨打急救电
话,有的开始围堵,拼命拍打准备肇事逃逸的面包车的车窗。
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意为之。
远处狙击手眼见民众越来越多,瞄不准alpha的要害,从提前安排好的面包车司机那儿确认撞的力度足以让地上的人丧命,且送往小城中心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