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3 / 3)

利地替她把被子铺在了马车里当坐褥。她倒退着爬出来,请令年上车,也不知看没看见,脸上倒很自然,“于小姐,你们累了渴了就叫我。”她头上包了蓝纱巾,坐在车辕上,要陪着男人赶车。

葛家的车是自己套的,不比城里马车行的轿车,里头很简陋,又闷又热。令年起先还不让慎年碰,腰背挺得笔直,坐在角落里。没熬过半晌午,就倒在了慎年怀里。葛氏的声音一响,她就急着要推开他,慎年把她按住了。替她拨开鬓边的散发,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你真傻啊?他们孩子都生几个了,还看不懂吗?”

令年脸上一红。心知迟早要回到上海,就仿佛有把刀悬在脖子上,想起来就心惊胆战。她昨夜其实并没有吃太多苦头,可今天格外地犯懒,依偎在慎年怀里,被他一下一下地抚弄着头发,更没力气挣扎了,可她嘴上还要告诫他:“等回了家,你不许再碰我。”

慎年微笑了一下,很笃定地跟她保证:“你放心吧。”

令年卸了劲,忍不住细声细气地跟他抱怨起腿酸,腰痛,慎年便耐心地替她揉捏着腿和腰。他在家里做少爷,哪有伺候人的时候?令年头次见识到他做情人时温柔体贴的一面,有点新奇,又有点得意。她嚷嚷说热,把葛氏的大蒲扇塞到慎年手上。

“来云南的路上,谁伺候你的?”慎年替她扇着扇子,漫不经心地问。

宝菊两个字到了嘴边,令年回过味来,说:“没谁伺候我。”

“是宝菊吧?”慎年根本不信她,放下扇子,他垂眼看着令年,脸上带点笑,“你以后离他远点,听见了?”

令年不喜欢他这幅不容置疑的口吻。她咬了下唇,辩解道:“他不是去安南了吗?”

“不只是他,别人也一样。”

两人昨夜那样亲密,令年不信他以后真能在自己面前摆起二哥的谱。她软软地推了他一把,话音里都透着恃宠生娇的味道,“你是我什么人呀,还管我?”

慎年在她腰上的手一停,令年警惕,忙把衣摆按住了,慎年顺势在她腰上捏了一把,说:“你说我是你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