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2 / 3)

架上,怔怔道:“哪个二少爷?”

阿金道:“你睡糊涂了?咱们家的二少爷呀,我请他去书房坐了。”

令年摸了摸脸颊,手下还有些发热,脑子里亦是嗡嗡的,她略微坐了一会,便抓起披肩,穿上鞋,走出卧房,走到书房外,听见里头悄然无声,又站住了脚,问阿金道:“金波回来了吗?”

阿金道:“一整天都没瞧见人影子。”

令年道:“你也去吧,我不叫你,你不要来。”

阿金便去了。令年在外头站了一会,慢慢把门推开,见慎年仍穿着昨天的衬衣长裤,他出门见人时,衣服一定要熨烫好、浆洗干净,令年想,他准是从于家径直过来的,因此才这样不修边幅。此刻他手别着裤兜,站在那面博古架前,打量那些杨廷襄用来充场面的洋书洋画。有幅画里,是个被称为“爱与美之神”的西洋女人,手上牵着一幅薄纱,勉强盖住肉|体,被几个胖乎乎的小天使飞翔簇拥着。慎年对此早司空见惯了,目光只在洋画上随意一掠,转过身来。

令年要请他坐,然而这书房里仅有的两张座椅,都被杨廷襄的收藏堆满了,唯有博古架下那一条木雕鎏金绿色天鹅绒沙发,慎年道:“你坐。”令年脚下还有些发虚,便自己坐了。慎年在沙发背后踱了几步,停下来,望着令年道:“你给杨金奎什么好处,让他答应借这笔钱?”

令年这会思维欠缺敏锐,反应要格外慢些。她想了一会,说:“那协约上的就是好处。我还能有什么好处给他?”杨家康年、卢氏等人都曾到访过,慎年却从未踏足,令年仍在纳罕,直接问他:“二哥,你来做什么?”

慎年道:“我原本打算,这次绝不能饶过杨金奎,可你非要借他的钱出来,这下,我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令年猜不透他这话的真假,见慎年脸上颇有些无奈之色,便微笑道:“还能怎么办?你不饶过他,岂不是要我做寡妇了?”

慎年偏过脸,端详了她一下,说:“怎么,那是坏事吗?”

因为他站在博古架前,令年只得胳膊肘架上沙发背上,将身体转过半个去跟他说话。闻言,她笑容顿失,把头转了回来。她因为起得匆忙,有些细碎的散发,丝丝缕缕垂在脖颈里。她低头理了理披肩,把头发拢了拢。慎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说:“你还想要留在上海吗?”

令年道:“这些年在上海,习惯了,继续待着也没什么不好。”

短暂的沉默后,慎年把随手拿起的一本洋书丢回案上,说:“现在民国政府搞内乱,上海太平不了多久。”

令年仍是慢条斯理的:“再说吧。”毕竟没有忍住,抬眸看着慎年:“你要离开上海吗?”

慎年摇头道:“暂时不会。”不由微微一笑,“不是还有三年之期吗,我的身家都抵押给你了。”

令年便也一笑。只要不提起跟杨金奎有关的话题,两人还是和睦的。慎年见这书房里,虽然处处彰显着男主人的品味,但仿佛人迹罕至似的,视线往那堆匣子里一逡,见有洋酒,便问:“有没有烟?”

令年摇头,问慎年:“你常常抽烟吗?这样对身体并不好。”

慎年不置可否,只说:“心里烦的时候,拿它解解闷而已。”

令年眼睛一眨,忽然笑道:“我以前偷过你的烟抽。”

慎年想,那应当是她少女时的事情。便笑道:“怎么,你小小年纪,也有大大的烦恼吗?”这时,他从裤兜里摸到一只不知何时剩下的烟卷,便低下头,点燃吸了一口,然后用两指夹着烟,送到令年嘴边,含笑道:“请你。”

令年的表情凝结了一瞬,立即把他的手推开,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这一移动,始觉脚上软绵绵的,头却仿佛有千斤重,险些跌坐在地上,被慎年架着她两腋,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