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3)

后的事都没进梁溱的脑子,他心不在焉地度过一个早朝,心中仍在思虑宋解的事。他既然不能把职事交予旁人,叫太医来诊治身体岂不好得更快,何故要推辞呢?

除非,电光火石间,梁溱突然想到,

除非宋解已经病重到不敢让外人知晓了。

第32章 逢春

薛达离去时面色不渝,他到底沉不住气,只觉得自己上司分别力不从心却贪恋权势,不肯提携后辈。梁溱望着他失望离去,也不知有没有因此记恨上宋解,心中越发忐忑,若是真让薛达掌了权,但凡他存了一点公报私仇的念头,他们便要大祸临头。

宋解倒是面不改色,经过梁溱还如常地行了礼。他似乎没看出梁溱内心有多惊涛骇浪,又或者他已经看出来了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梁溱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拉扯,只好先行打道回府。甫一回宫,便拟了拜帖让小厮去宋府叩门。谁知那人直接被拦在门外,连外堂都没踏入就被婉言劝回了。

宋解不见他,自然有他的道理,哪怕梁溱急得五脏俱焚,此时有所顾虑也不敢贸然前往。这厢他焦愁万分地等了几个昼夜,那厢宋解却像个没事人一般每日照常上朝,只有一日称病告假。

饶是宋解意志坚韧非同常人,病情仍日渐危重。朝堂之上,不知受了谁的指引,隔三岔五就有人使绊子请他回家赋闲,不胜其烦。梁溱蓦然想起张载舟那幽幽的眼神,心头一紧,警觉地察觉这些上奏的官员无一不和枢密院沾友带故!

他缓缓将视线移向梁陟,照理说,战事搅得其焦头烂额,此时大臣频频纠缠这种琐事必然会激怒他。然而,不知张载舟与他说了什么,他竟也纵容这场闹剧每隔几日上演一场。宋解照旧无动于衷,很不讲究地推辞,有时找的理由一听就是顺口胡诌的,他也能不动如山、面不改色地说完。

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圣主看宋解的眼神显然起了变化。梁溱对此极为熟悉,这是梁陟开始对他起疑了,宋解从前一直因淡薄高远为人称道,如今竟性子大转开始计较得失、争名夺利,不免令人生疑。

宋解既处于风口浪尖,梁溱此时就不便与他多加来往了。说起疑心,只怕圣主对他的疑虑还要更胜宋解多筹。又有张载舟在侧,此人一颗七窍玲珑心,仿佛自己所作一切都能被他看穿,再天南地北的细节他都能凭借一点端倪拼凑出完整的真相,梁溱对其且恨且畏,不得不小心谨慎。

他生怕哪天梁陟突然发难要将宋解停职,愁得几乎食不下咽,直到宋解又一次称病告假。梁陟面色沉稳,大手一挥:“宋大人久病未愈,太子便替朕去慰问一番。”这“慰问”一次造得妙,先慰而后问,“重点落在后头,问”完之后自然还要“奏”。梁溱得了这光明正大看望宋解的机会,哪里还顾得上之后要如何回禀,急忙赶去了宋府。

进门没看见宋解,反而见一老翁毕恭毕敬地将其往内室引,梁溱暗道糟糕,进屋一看他果然已然病得起不了身了。

“殿下……咳……咳来了……”他强撑着坐起来,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梁溱想上前扶他,身边的老翁动作更快地搭上他的肩膀,熟练地垫了个软枕。他退后略略皱眉,像是不太满意又细微地调整一下位置,看着不像个寻常仆从。。

“大人病情如何?”奉安不知从哪提了只椅子,梁溱便在床前坐下。

“殿下应该已经猜到了,”宋解摇摇头,无奈笑道:“臣怕是命不久矣了。”

梁溱根本没想到这么严重,简直被“命不久矣”四个字砸得晕头转向,脸色大变,刚想开口,便看见旁边站着的老翁。

“殿……下放心,”宋解道:“这位是……我的一位友人,可以信任。”他说话断断续续,似乎连喘气都有困难。

“为我……再施一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