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他略有点诧异地看了一眼宋解。
“殿下谬赞了。”宋解嘴上虽如此道,面上却波澜不惊:“臣只是一介匠人,通的是水利工造。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圣主若是想要改弦更张,用的必然是他最信任的人。”
“不错。”梁溱点头诚恳道:“我不如大人思虑周全。”
宋解摇摇头道:“殿下不必自谦,臣不过凑巧而已。臣知道殿下所设之局,关键不在兵部,而在计省。如今圣主对计省毫无动作,是否在殿下所料之中?”
“若是圣主立时处置计省,我反倒觉得有些不妙。” 梁溱微微垂首:“就像如今圣主发落兵部,看着好像对兵部动了真怒,实则处罚算不得重。越为严苛的决定需要越为慎重的考虑,圣主能按捺这么久没有动作,想来还在天人交战之中。换而言之,他想对计省做的事绝不会轻。”
“我本就没有十足把握。” 梁溱轻置茶盏,又一道滚水注入,叶子上下浮动,“身处困局,只能赌这一把。”他缓缓晃动瓷杯,眉宇间浮起一点决然:“便是计省不破,我要走的路也要咬牙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