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来东宫问安。”
梁乾倒是很沉得住气,如今还拐弯抹角地说话。梁溱便顺着他的话道:“我近月没有差事,整天游手好闲,上次与大哥说话还是在秋节的宫宴上。”
“确是如此。”梁乾笑道:“殿下好记性。”
梁溱听了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是不比大哥深得圣主信任,肩挑重任,我看这大梁的朝堂上,有没有本宫,都是一个样子。”
“殿下言重了。”梁乾微微挑眉,语气惶恐,却不留清面地挑破他:“殿下此前查的户部一案,牵涉广远,若这还不算重任,这天下就没有紧要的差事了。”
梁溱闻言便收起此前虚与委蛇的一套,冲他微微一笑:“彼此彼此,大哥手上的计省流田案就比我的更紧要些。”
梁乾本以为还要有一场暗藏刀锋的言语较量,却没料到太子这么快就开诚布公,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殿下取笑臣了,臣虽受了计省这样的大案,却如火中取栗一般,费力不讨好,计省三司哪里是臣能得罪的起的?如今臣是进退维谷,实在不知如何是好,特来请太子殿下赐教。”
“本宫哪里有这等才干。”梁溱将杯子磕在案上,才盯住梁乾的脸,语气浑不在意一般,“大哥若觉得为难,便不要处置计省了,不过是几两银子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再说底下官吏有什么勾当,上头未必知晓,即使知晓,也未必管的住啊。”
梁乾微微一怔:“殿下真是这么想的?”
“正是。”梁溱深以为然。
梁乾却皱起眉,为难般道:“可若是圣主责怪臣包庇计省,无所作为,该当如何?”他的目光自说话起就没有离开过梁溱,纤毫变化都要尽收眼底。
梁溱眼神毫不闪避,坦然地回望他,绽出一个笑来:“大哥如何得知圣主的心思,或许圣主就是偏心计省,不想计省出事呢。又或者计省流田的事,圣主早就知情。”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梁乾顿时连表情也绷不住了。
梁溱悠悠喝一口茶,道:“大哥,既然进了东宫的门,想是有事相求吧。本宫没有什么意思,只希望大哥也拿出些诚意来,不必再套我的话了,我们兄弟之间比谁沉得住气实在没意思。该说的,想必枢密院的张大人都已经和你说过了。”
“张载舟此人,真乃我命中克星,每每我好事将成之际,便能遇上他。”
“计省的事,真和殿下相关?”梁乾难以置信一般。
梁溱不回答,手指点着案面:“张大人是这么说的?”
梁乾摇摇头:“张大人没有这么说,他只是暗指圣主默许流田税,让我在流田案上多拖延日子。”
“既然如此,大哥为何来找我?”梁溱奇怪道。
梁乾便道:“如今朝中除了小五,只有殿下和我做事,我若要得罪陛下,就只能来讨好殿下了。”
这话说得极为动人,字里行间都是要想梁溱服软的意思。
梁溱似乎对他要得罪计省的缘由丝毫不感兴趣,反而替自己辩解道:“大哥有所不知,计省的事确实与我无关。”
梁乾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又听见他缓缓道:“但计省的案子如何处置,便与我极为相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