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3)

就等下葬了。

太子监国多年,一直是谨小慎微地上报圣主,等着圣主回朝再行定夺,从未如此大刀阔斧地行动,连徐风源这样的元老也说抓就抓,朝廷众人惊诧不已,那些曾牵涉替罪案的官员更是心中惴惴,人人自危。

朝廷如此动荡,圣主自然有所耳闻,只好中断修养,提前回宫了。

延和殿,圣主看着太子上报的奏折,脸色阴沉,上头是周氏案详细的内情,证据详实,证人证物,无一不全,他皮笑肉不笑道:“太子查案辛苦了。”

梁溱拱手道:“臣之职责所在,不敢谈辛苦。”心中却想,自己前脚才对曹荇道“大人编账本辛苦了”,后脚就被圣主阴阳怪气地责难,莫不是这世上真有报应。他想着圣主应是还没看见此案与水患的牵扯,一言不发地等着梁陟发火,

不多时,圣主果然大怒:“国之蠹虫,建工之事,国之根基所在,胆敢挪为私用,视朕为何物,视大梁百姓为何物?”

梁溱这时自然不可能引火烧身,安静地听梁陟发怒。等他怒火暂息之时,适时将从曹荇那里的名录呈上:“这是臣从户部尚书曹荇那里搜出的账本,详尽地记录了案件牵涉之人,但其间人数众多,臣不敢擅作主张,还请陛下圣裁。”

他话还没说完,就暗道不妙,果然听见梁陟冷笑一声:“不敢擅作主张?”

“说吧。”梁陟转动着手上的翠玉扳指,威逼道:“曹荇,是怎么死的?”

梁溱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把编好的谎话流畅地说了一遍:“臣顺着周呈的供词,查到一个农家,当年正好撞上张远杀人,后来收了银子,对此缄口不言。哪料收的是官银,哪里都不敢收,一直留到今日。臣查验过后,便疑心这银两出自户部,带人前去查账,果然发现裕安十三年的账面有蹊跷,工部的银子凭空缺了一大笔。户部尚书曹荇见臣搜出他记有行贿名单的账本,自知罪行败露,便拔了身边一个侍卫的刀,引刃自绝了。”

“此事是臣失察,请陛下责罚。”梁溱跪道。

梁陟不动声色地听了他的陈词,也不知信了几分,许久才缓缓道:“曹荇不可能直接将账目交予你,你若要查账,必定要强行入户部,你为何不先向朕上报?”

“臣疑心户部尚书,担心他贼心不死,擅改罪证,才斗胆先斩后奏,派人围了户部”梁溱抿抿唇道:“臣一时心急,未曾向陛下言明,是臣之过。”

“太子,你是朕看着长大的。”梁陟幽幽道:“你动动眼珠,朕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个怎样谨慎的人,朕再清楚不过,若你说你与此事无涉,朕是不信的。”

梁溱顿时冷汗涔涔,他本就知道梁陟不是好骗的人,但真的面对起来又是另一码事:“陛下,臣确有私心,是臣急功近利,急于在朝堂上有所功绩,才犯下这种大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杯盏砸中了额头。这一下砸得不轻,温热的液体淌下来,模糊了左眼,梁溱估计圣主此时极为恼怒,也不敢擦,只能叩首表示驯服。他垂着头,只听见梁陟冰冷又克制的声音:“太子,不要欺瞒于朕。”

“臣不敢。”梁溱忙道。

梁陟不听他的辩词,反而古怪地笑了一声:“你领人包围了户部,领的什么人?”梁陟将兵权看得极重,尽管太子监国,宫里兵卫确是调不动的。

梁溱心头一跳:“是……是臣的云卫。”

云卫,从大梁开国以来就是太子的私兵,梁陟真正把云卫交给梁溱确只有几年时间。

“朕之前就告诫过你,云卫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擅动。”

“是。”梁溱咽下不甘,从怀中取出令牌双手递上:“臣自知于皇城动武是大忌,愿交出流云令,于东宫自省。”

内侍取走了令牌,梁陟看也不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