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区区一个侍读啊?”
白灵均完全想岔了,只觉受了无妄之灾,心中对梁溱的厌恶愈发深了。
“我之前只觉的你懦弱,想不到你是如此虚伪之人。你忍气吞声了五年,半个字都不敢提及,现在倒要来向我兴师问罪,怎么,觉得我把你掩藏多年的秘密告诉旁人,会折损你的清誉?”
“梁溱啊梁溱,莫说我从未做过此事,便是此事就是我做的,你又有什么道理来找我讨说法,凭你敢做不敢认的道理么?”
白灵均自是想不到其间如此曲折的经过,梁溱更是无从辩解,他仿佛受了极重的打击一般愣在原处,仅存的神志被打成一团浆糊。
梁溱一沉默,这架也吵不下去了。
“啧啧啧。”梁冕看够了笑话,招呼诸位同窗:“散了散了,老师要到了。”说罢便左呼右拥着走了。
白灵均不齿地哼了一声,转身也想跟着走,却被人拉出了衣角。
“你还想如何?”他咬牙切齿道。
梁溱仿佛听不见他语气中的不满,他沉浸在一种茫然又悲哀的情绪里,他颤了颤唇,才倔强地吐出几个字:“你是不是知道,我娘是为什么死的?”
白灵均轻蔑地笑了一下,倾下身来,在他耳边低声道:“当然是因为您啊,皇后是为了保住您的太子之位才死的。林家势大,圣主忌惮已久,再添上一个皇后,一个太子,哪里能安枕无忧。”
“您和皇后,只能留一个。”
第10章 旧物(下)
青莹魂不守舍地熬了一夜,眼睑下都熬出一圈青黑。
她甚至做好了圣主雷霆大怒,将太子禁足东宫的准备。
她攥了攥发汗的手心,圣主不会废了太子吧?不会的,不会的,太子不过捕风捉影而已,何况圣主答应过娘娘的。她焦急地在原地里来回踱步,顺便怒斥两个小太监,两人被骂得蔫头耷脑的,不敢离开又不敢回嘴。
青莹没等到梁溱回宫,却等来了一个更大的噩耗,早上文华殿那事传进了东宫。她闻言血都凉了半截,有些站不稳地打了个踉跄,小太监见她脸色大变忙扶住她。她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半晌才认命般地恢复了冷静。
她问来报的宫人:“殿下现在去哪里了?”
宫人焦急道:“殿下出了文华殿就不见了,旁人们也找不到他。”
青莹只默然地点点头:“我出去找罢,我能寻见殿下。”她轻飘飘的目光落在面前两人身上,两个太监便自觉地让开了路。
消息既然能传进东宫,自然也能传进梁陟的耳朵里。他并不是有意冷着梁溱不见,而是梁溱选的时机实在不妙。近日有北人蠢蠢欲动,几次和边境的兵将起冲突,他召杜承和回来不仅为了论功行赏,更是为了商量对策。
国事在前,他哪里会顾及小孩子哭闹撒娇的把戏?
陈平将此事告诉梁陟时,他正和秦贵妃用膳。他安稳地喝了一碗贵妃亲自盛的竹笋火腿汤后,才陡然发作地掀翻了离得最近的几个碗碟。
陈平连忙道:“陛下息怒。”
梁陟脸上没什么怒色,秦文茵捉摸不清他的想法,不敢贸然开口。
“白灵均出宫了没有,去传他过来。”梁陟淡淡吩咐道。
陈平领命去了,秦文茵看着他紧张道:“陛下……”她的话没说完,便被梁陟打手势中断了,“贵妃不要着急,朕只是问问你的好侄儿都和太子说了什么话而已。”
他亲自提箸给她夹了几道菜:“这道醉虾是冰镇过的,夏时吃凉爽解腻,可降心火,贵妃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