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梁溱哪里听得见旁人说什么话,揪着白灵均问:“你不是常与人喝酒说起我母后吗?皇后是怎么死的,说来让我也听听。”

白灵均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

梁溱便一字一句地道:“皇后是怎么死的?”

“听明白了吗?”他冷冷的眼神落在白灵均身上。

忍气吞声的人骤然发作是很让人心惊的,白灵均被看得打了个寒噤:“我哪里和人说过这种话?太子殿下可不要污蔑我。”

梁溱发狠般又揍了他两拳:“你还想狡辩,难道不是你和京城的子弟说我母亲是自尽的吗?”

白灵均简直冤死了,虽然他与人喝酒时常常口无遮拦,这话却从未和旁人说过,也不知道这孬种太子是从何处听来的,竟然上来就问罪。

而梁溱若是好好回忆一下,也能回忆过来原林方的原话是什么。只是他此时身心俱疲,是意识最不清醒的时候,张冠李戴地让白灵均背上了罪名。

白灵均挨了几拳,面颊发青,又难以自辩,心中不由恼怒起来,平时废物一般只会受辱的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动手,周围别的皇子侍读都在旁边看着呢,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突然冷笑了两声,嘴上刻薄道:“是我说的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太子殿下,你是来问罪的,还是来问话?”

白灵均初时只是过于吃惊,一时不察才吃了梁溱几记拳头,眼下回过神来,当然不肯平白挨打挨骂。他抬手挡住自己的脸,手上用力一推,便将梁溱掀开了。

梁溱早就是强弩之末,只是勉力提着一股气,现在跌坐在旁边,再生不出力气挣扎了,然而一双眼睛犹恶狠狠地盯着他。

梁瑶皱着眉,他向来不爱看这种戏码,尤其是自己的侍读还和太子在殿前斗殴,只觉失了体面,脸上无光,干脆提步走了。

梁冕却是极爱凑热闹的,也不劝,看笑话似的在边上围观。两位皇子一个不管,一个不劝,名义上最尊贵的那个在地上与人打架,旁人哪里敢管这许多事。

白灵均没等到梁溱的回答,他也没想着等他的回答,自顾自地开口:“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是怎么死的,您不是最清楚的吗?”他幽幽地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恶意:“现在倒来问我,是心虚了?”

梁溱不解其意,目光里都透着茫然。

“啊,我忘了。”白灵均故作惊讶道:“太子殿下当年大病了一场,当时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你说巧不巧,你偏偏还记得我,这么多年了,就是不肯放过我。”

梁溱听不懂他的话,却没来由地不安,后背泛冷地打了寒颤。

白灵均冷笑了两声:“当时屋里除了下人和太医,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知是哪来的好奇心,非要偷溜进去瞧上两眼。啊,我要是独自一人,是决计进不去的,不过不是还有您这样不管不顾往里冲的人么。”

他语气的讽刺仿佛要化为实体的尖刺,不把对方心口扎出个窟窿誓不罢休。梁溱难以忍受般地握拳在身侧,什么也没说。

白灵均把他的沉默当作心虚,更为肆无忌惮道:“皇后就躺在殿内唯一的床上,她脖子上有白绫勒出的血痕,唇色发紫,面容青肿不堪。我看见了,你也看见了。”

他每吐出几个字,梁溱脑内的弦便收紧一分,终于“铮”地崩断了,他极为慌乱地看着白灵均,嘴上却始终组织不好完整的句子。

“谁能想到你这废物,才看了两下就昏过去了,”白灵均拍拍身上的灰,从地上爬起来,居高临下道:“醒来之后,仿佛忘记了所有事一样,一个字也不提。现在想来,太子殿下真是好演技啊,把我都糊弄过去了。不然,何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记得当年同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