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见王
作者:飞鸟不鸣
文案
一场绝命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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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敢玩弄权术,视人如草芥的帝王,必要让他内忧外患,众叛亲离。
不露锋芒侍郎攻X隐忍筹谋太子受
看了鹤唳华亭之后的怨念产物,写一个完全相反的杀爹故事。
标签:古代、宫斗、下克上
第1章 炼狱
裕安十七年冬,圣主召东宫觐见,此时二更人定。太子梁溱从床上爬起来,挥手支开要给他更衣的侍妾,朝来通报的太监道:“圣主可说是什么事?”
太监陈平摇头,只道:“殿下速去便好。”
梁溱点头,等陈平出去等候,便悄声对旁边的侍妾说:“你马上带着我的令牌去请侍郎来。”侍妾跟随太子已久,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侍郎是礼部侍郎杜瞻。
杜瞻,字顾之,只比太子年长两岁,是个不坚定的太子党。新入朝的赵探花曾以为他和太子十分亲厚,毕竟东宫太子向来不得圣心,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只有他和几个大臣肯替上说上几句话。赵探花的上峰只嗤笑一声,你只看他的名字,便知此人品性。果然后来传起了圣主要废了储君的消息,听其他大人说杜瞻连夜递了告罪书,要和太子划清界线,方明白是之前看错了他。
陈监将梁溱引至紫宸殿门,他刚想左行去福宁殿,陈监却引路右行至宣佑门,躬身道:“圣主在延和殿等着殿下呢。”
梁溱微微点头,心知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他的这位父皇在入夜之后向来在寝殿召见他,若是宣他来议政殿,便是端肃严整的问责。
他握握发汗的掌心,脚步轻浮如踏云间。他整了整衣冠,振袖时见一片雪落在袍角,便伸手拢了来,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举目四望,清雪摇摇而下,他把化了一手的雪水在身上一抹,发现自己竟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
他骤然一笑:“冬雪初降,是好兆头啊。”
陈监面色一动,看着他一言不发,许久才合手行礼道:“殿下自由天象保佑。”
“监事不必忧心。”梁溱快走到殿门时轻声说:“幼时监事就对我多番维护,已经足够了。”
陈平立时神色难辨,刚要开口,梁溱就垂目摇摇头,几步走到殿外。
他几天没来昏定,便行了最重的礼,在殿外跪下叩首,朗声道:“问圣躬安。”
大门戛然而开,无人应声,梁溱自顾自起身走进殿内,看大门又缓缓阖上。
四角灯台高树,三阶之上烛光掩映下端坐着是他的君父。
皇帝甚至没看他,招手道:“暌违不见,来陪朕手谈一局。”
“是。”梁溱应道,在他面前端坐下。
皇帝的棋艺很潦草,可是又喜欢下,这就让对弈的官员很头疼,不知道怎么结束棋局才好。梁溱儿时也有这种顾虑,想方设法让皇帝很艰险地赢下一局,后来被皇帝严厉训斥媚上,从此便收了讨好的心思。
然而此时梁溱心思不在棋上,竟也下得棋局胶着起来。
皇帝皱着眉看了他一眼,突然开口道:“最近去过皇后宫里么?”
梁溱随手吃了他几个子,投进棋缸:“兼旬未至了。”他此时才有闲暇趁机打量皇帝。鬓边的银丝交杂,眼珠浑浊,显出疲老之态。他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似乎还没显出这么颓老的样子。
原来他已经是这么一副模样了,梁溱的心猛跳两下,他心中觉得有一点酸涩,然而一阵快意陡然升起,他甚至忍不住要战栗。
“为什么不去拜见?”皇帝声如寒冰,听不出一点情绪。他问得理所当然,似乎浑然不觉自己在说什么残忍的话。
“娘娘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