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我……我只是想帮你……”我慌忙解释。

“我不需要你帮我。”他冷硬地打断我,松开我的手,转身往屋里去。

我揉了揉生疼的胳膊,抿抿唇,跟在他后头进了屋。

外头暗,屋里只会更暗。沈鹜年没有开灯,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卧室。我站在门口,轻轻关上门,很有些无所适从。

额上的伤口本来已经不痛了,可不知是不是刚才沾到了雨,这会儿又忽然痛得厉害。

脱掉鞋,我捂着额头摸上墙,开了盏落地灯,客厅的轮廓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也是在这时,沈鹜年手里拿着条宽大的浴巾,去而复返。

“过来。”他走到沙发前停下。

没想到他会再回来,怔然地放下手,我都来不及换拖鞋就朝他走了过去。

“坐下。”等我到他跟前,他再次下令。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我顺从地坐下,没多会儿头上落下柔软蓬松的浴巾。

眼睛盯着地板上的花纹,耳边是嘈杂的雨声,我们一时谁也没说话。

沈鹜年替我擦干头发,又接着往下,去擦我脸上和脖子上的雨水。

“我让你躲好,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眨了眨眼,倏忽间犹如醍醐灌顶,对他的怒气根源有了些苗头。

“我躲了,真的躲了,但后来看到有人要打你,我一心急又跑出来了。”我据理为自己申辩。

他垂眸睨着我,根本不予采纳:“你才跟我认识多久,就要为我去死吗?”

他的神情太冷了,让我都有些发憷。

我张了张口,反驳不太对,承认好像更不对,气势骤然弱掉:“不会死的……”

这是完全的诡辩,事实上,那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或者说,压根来不及想。

显然,沈鹜年也很清楚这一点:“那是因为你这次走运。”

“没有下一次了,人哪里可能一直遇到这种事……”我一下子闭嘴,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仔细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对他来说怎么不算是一种噩梦重现呢?疯狂的艺术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我还差点为了救他而死。

果然,他闻言一哂:“不会吗?那我为什么又遇到了?”

我真该死啊!

我火烧屁股般从沙发上起来,扯下头上的浴巾,换自己替他擦拭身上的雨水。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看,活蹦乱跳的。”我捏着浴巾,胡乱擦着他的头发、脸,还有脖子,要再往下擦的时候,被他握住手腕制止。

我这才发现,他的指关节微微红肿,还有些破皮。

我牵过他的手,对着红肿处轻轻吹气。

“疼吗?”

“不会比你更疼了。”

他真的好在意啊。

我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我生命力很顽强的,就像……就像山上的艾草。”

“艾草?”

“对,就是被当做草药的一种草。不需要怎么养护,割完一茬又一茬,今年割完了,明年又是一大堆,很耐活的。”拉着他的手环到身后,我靠过去,抱住他,“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我向你保证。别生气啦,好不好?”

他身上的烟味还未消散,混合着屋外飘进来的雨水气息,还有他身上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形成一股全新的,带着湿润的异香。

好好闻啊。这样想着,我更往他怀里蹭了蹭。

沈鹜年起初似乎并不甘心就此停战的样子,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我说自己头疼,他才动了动,想要揭我的纱布查看。

我侧着脸枕在他的肩头,并不松手:“你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