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舍尔不确定在先?前的对视里,旦尔塔是否发现了什么,他?总是无法全身心地相信怪物,自然也会忌惮对方的行为。
但好在眼前的一切,似乎还在他?的预料之内。
心底松了一口气的青年依旧冷着?脸,他?出声道:“如果不打架了,能坐下来听?我说了吗?”
破门之际随时可能爆发的混乱,似乎也在这一刻转向?另一个?可能。
阿舍尔收着?腿,独自坐在大沙发上,而对面三个?始初虫种明明身形高大、手长脚长,却一个?个?仿佛受了委屈似的,坐了矮墩上。
比虫母矮了大半截。
阿舍尔心里凝着?股儿,以保证自己在怪物面前不能气虚。
“既然大家都坐在一起,那就好好谈一谈吧。”
说着?,他?着?重咬在了“好好”两个?字眼上。
三个?始初虫种谁都看不上谁,可偏偏又是同源,捏造了祂们的虫神为其赋予了斩不断的联系,便如同切断肉还连着?筋骨,无法真?正区分。
但更主要的问题在于,祂各自有?着?独立的意识。
“首先?我要说明一点?”
原先?和战舰意识对话时,还戴着?面具的阿舍尔扯下了那层伪装,虽然无法全然信任旦尔塔,但特殊时刻这样的依仗不利用岂不是浪费了,不用白不用。
“我不会留在深渊的。”
温和与推诿散去,那双幽蓝色的眼瞳迎来了虫母最直白有?力的拒绝,祂在青年眼底看到的不再是最初的试探和小心,而是自己另外两个?共生者的身影。
……很有?意思。
像是狐假虎威的小猫,可偏偏还真?的被看似柔弱的虫母拿捏到了制衡的点?。
独自在深渊熬过很长一段时光的战舰意识眉头微动,祂开口道:“但是您也看到了,这里才更适合您生活……”
“什么狗屁!”淬了毒般的幽绿色尾勾瞬间来袭,直直刺向?战舰意识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深蓝的尾勾横向?抵挡,发出“铮”的一声脆响。
啪!
阿舍尔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了几个?字,“不!许!打!架!”
蓝色绿色的尾勾僵持在半空,虽然因为虫母的话而不曾几许针锋相对,但谁也没做第一个?后撤的。
阿舍尔抿唇,脸色微冷。
只?是还不等他?挂脸,一只?温热的手掌忽然捏起了他?拍在茶几上,还有?些钝痛的手掌。
“妈妈,疼吗?”
就像是激烈的战争里忽然出现个?天使,虽然这天使长了个?红色翅膀。
青年落在茶几上的手,被一点?点?地从?手指尖轻轻掰开,又缓缓向?上,近乎是捏着?指根,平白生出了几分暧昧和黏稠。
绿旦:??
蓝旦:??
交错的蓝绿色尾勾之后,是两双阴沉沉的异色眼瞳,在祂们相互没撒开较劲之前,旦尔塔光明正大从?茶几翻身过去,侧身坐在了虫母身侧,给?对方轻轻揉着?发红的掌根。
旦尔塔:“……不要为祂们生气。”
正宫的大度,似乎在此刻展现了出来。
手掌里捏着?青年微凉的指根,旦尔塔半垂着?眼睛,哑声道:“妈妈喜欢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就是这艘战舰也可以。”
阿舍尔眯眼。
旦尔塔继续用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说出了最狠辣的话,“二打一,我们还是能成功的。”
祂漫不经心瞥了对面深蓝色的共生者一眼,补充了一句,“半死?不活还是可以的。”
虽然打不死?,但至少能打个?半死?,到时候直接把这座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