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2)

具体是怎么样儿的也很难说清,焦灼的敌对变成了另一种黏稠的注视,谁都紧紧盯着?那片被握住的白,或是在嗅闻空气里湿漉漉的甜香,或是用目光一寸一寸地舔舐,也或许是在心里臆想着?什么,将那双手替换成自己的。

不是说不懂人情味儿的怪物就纯洁无瑕,想不到下流的东西,更真?实的情况是祂们没有?伦理道德的限制,可能脑袋里藏的东西,会更加肮脏污浊。

什么都有?。

什么都想要。

什么都敢想。

只?是却有?条链子勒着?脖子,强调着?那岌岌可危的理智,以至于祂们什么都不敢干。

……但祂们终有?一天会冲破这层理智。

被注视的当事?人终于在这片稠密的空气里感?到了极度的不适,那是来自于三个?强壮的雄性虫族传递来的、令他?无处可藏的侵略性,一步步推进,几乎强占阿舍尔的呼吸。

怪物们没有?伦理道德,祂们也不在意。

当这一个?念头浮现在阿舍尔脑海里时,就仿佛有?一记警钟猛然被敲响

在他?其他?始初虫种出现之前,芬得拉家族内部并无旦尔塔的对手,因此聪慧过人的怪物也能甩着?尾勾,慢悠悠地在虫母面前刷着?好感?。

做保镖,献殷勤,沉默而忠心地守护。

看起来忠诚又可依靠,像是值得托付一切的对象。

但那终究是怪物。

在此之前,旦尔塔都不着?急,或者说祂清楚整个?芬得拉家族内部,没有?一个?能抢得过祂的对象,而祂与虫母之间也有?足够多的时间,所?以在诞生了名为“爱意”的感?情后,祂也放任虫母用“渴望”与“奖励”来驯养自己。

祂甘之如饴。

可当一只?只?其他?始初虫种出现时,威胁感?油然而生,旦尔塔的位置自然也会受到威胁。

受到威胁的人类会去权衡、思索,会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可怪物呢?是血腥的争夺与占有?,还是一如大部分虫群待虫母的传统习惯,选择共享?亦或是不死?不休、无法制止的混战,然后打乱他?好不容易一手创造的芬得拉家族的现状?

那一瞬间,阿舍尔心脏微颤。

是恐惧,是后脑勺开始发麻的战栗。

至少他?清晰地知道,任何不利于现状的情况,都会造成他?无法承担的后果。

“始初虫种本是同源”这几个?字浮现在阿舍尔的大脑里,短短几秒钟的沉默里,他?思索了千百种可能,但有?一点?不论怪物是选择联合还是决裂,那他?必然会变成无处可逃的小蛋糕,任祂们三个?里的谁都能咬下一块肉来。

甚至连“完美虫母”的目标也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赌不起任何意外。

始初虫种之间的良性竞争能促进阿舍尔的谋求与目标,而祂们的分裂、聚合,都会变成禁锢他?发展的鸟笼。

……这绝对不是阿舍尔想看到的局面。

阿舍尔又一次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和怪物之间悬殊的差距,在虫母与子嗣的关系之后,也是人类灵魂与虫神造物的对峙,他?屏着?一口气,神色冷淡地看向?半跪在地上,手指还拢在自己脚踝一侧的始初虫种身上。

哪怕心里的想法转过一千一万,在描摹着?最差的结果,但阿舍尔脸上神色不改,甚至染上了几分恹恹,“捏够了吗?”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作为事?态的主导者,阿舍尔的话语比任何一个?始初虫种都更有?力量。

“……抱歉。”半跪在虫母身侧的男人颔首,似乎在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

祂顺势让手指离开了青年脚踝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