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醒直起身,端起剔透的茶杯,举到唇边时停下,云里?雾里?说了句:“快十?月份了。”
“往年一到冬天的时候,你发作的频率就会剧烈增加。”陈容问:“今年不过才到秋天,已经开始了?”
“不清楚。”祁醒很?少会一次性?说这么多徘徊不定的词汇,他?抿了口茶,“认真的,陈医生,你这儿能不能长租?”
“你就当我?是个重症病号。”他?笑了。
陈容摇头:“我?这里?只收真心自救的人。”
“不是提供给离家出逃的人的旅店。”
祁醒往后一躺,摇椅激烈晃动,透露着他?的颓丧和不耐。
陈容多少知?道祁醒的事,有些疑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会陷入烦恼的人,遇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
“真看见也好,没完全发现也罢,不管是谁,你有很?多办法让他?闭上?嘴不是么。”
“是有什么特别的吗?”
“你问的跟我?这事儿有什么关?系?”祁醒瞥他?,指尖接住一束光,阳光贪婪地伏在他?手上?,“医生,我?花了钱,就想讨个办法。”
“要不你给我?出出主意?”
“办法很?多,但都比较粗鲁,就算是医护也没有资格那样对你。”陈容忍俊不禁,以玩笑话?说道。
“比如?。”祁醒看向陈私助,“睡前一棍子抡晕我??”
被?“语言打压多年”的陈私助一本正经说:“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出力帮忙。”
祁醒耷拉眼,略带无辜:“……你对我?有意见,你想打死我?。”
“我?要报警。”
陈私助:……
祁醒叹息,起身,“走了。”
另外两人看向他?。
“你做什么去?”
“我?妈催得紧,必须回家住,所以。”祁醒掸掸裤子,随手挑了盆好看的多肉转着赏玩,慢悠悠:“找一个不那么粗鲁,但有效的办法。”
说完,端着那盆多肉走了。
不像是来?看医生的,倒真像是来?玩一圈顺点东西走的闲散人士。
陈容坐在原地喝茶,无奈,跟身边侄子说:“把多肉的钱记在他?今天的问诊费里?。”
陈私助仰天,摇头。
“陈老师,说实话?,我?每天都在后悔跟他?做事。”
有病似的。
…………
与此同时,南山大学。
专业课刚刚结束,学生们收拾课本像开闸的水一样流出教室。
还有一小撮人留在教室后面。
班长周锐高高大大一个人站在叶伏秋身边,借了一只荧光笔在课本上?标记画着,“那分工就先这样,到时候咱们几个选个时间排一下?”
“叶伏秋,你这个角色可以吗,我?觉得……”
专业课的大作业是交一个课本剧的视频。
他?们几个玩的熟的自然而然结成一组。
几个学生凑在一起因为分角色的事又打又闹的,空荡荡的教室依旧热闹。
叶伏秋听着班长的话?,摇头,笑着说:“没关?系,我?对我?这个小雏菊的角色很?满意。”
“我?的台词少,其他?事我?会多做一点的。”
“都说大学分组作业最烦人,但是跟你这样的人在一块做作业真的很?愉快。”周锐发自内心夸赞她一句。
叶伏秋并?不觉得怎么,浏览着课本里?小雏菊的那三两句台词,专注的表情特别吸引人。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而已。”
周锐看她的眼神更?深更?认真了,少年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