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除了爱他与相信他,别无他法。
但这句话我没有和我妈妈说,只是和她抱怨饿了,并在她转身的时候对我表哥笑,用口型说“我爱你”。
我经常去我表哥那里去看望我的碎裙子,对于没有找到其余的碎片,我还是觉得遗憾。
我表哥没有把那块碎布丢掉,每次我去找他的时候,他都能找出来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他才没有把那块布丢掉呢。
但那块碎布太小了,我拿着那块布在身上比划,它可以盖住我的喉结、肚脐,但盖不住我老二。
我爬到我表哥身上,像个树懒一样挂在他身上,我喜欢抱着他,喜欢他身上的热度和味道,我小声说:“那次我和我妈说了裙子的事情。”
我表哥好像有些紧张,侧过头来看我,说:“她打你了吗?”“没有……”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枕在他的肩窝上,说,“但我还是没有裙子了。”
我听见我表哥的笔顿了下,半晌才响起笔尖勾过纸张的沙沙声,我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但又撑着精神自言自语地说:“我可以攒钱买新裙子……裙子是二百七十元,我现在有一百三,只要攒十四个星期的零花钱,就可以买一条新裙子了……”我表哥“嗯”了声。
我讨厌我妈妈的唯一一点就是她给我的零花钱很少,我不住宿,也不能攒生活费,一星期十块钱,要一直攒到五月份。
我问我表哥:“哥哥,你可以等我等到春天吗?等我买了新裙子,你再和我谈恋爱,好吗?”笔放在了桌面上,细微地滚动了下,我听见我表哥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过了半晌才声音很轻地说“我不知道”。
心跳声是不会骗人的,我们挨得很近,心跳的频率似乎也在趋同,所以我不懂我表哥说“不知道”的缘由,但也没有问,我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说:“那你以后知道答案了再告诉我,我可以等着你的。”
我说的是真的,我可以等着他的答案,但我又很怕我表哥不等我,所以在很努力通过省吃俭用来省钱,努力拉近我们和春天的距离。
早饭少吃一个鸡蛋,午饭也少吃一个菜。
但吃少了头脑好像也空下来了,充满晕眩的颠晃。
临近寒假期末考试,班级里每天都是淹没着铅白色的试卷,我表哥最近好像很忙,总是见不到人。
班长给我讲题的时候我肚子叫了声,他说:“我是问你懂没懂这道题,你肚子不用回答。”
我胡乱应付了声,脑袋晕乎乎的。
“哎,你能不能把眼睛睁开,好好听题啊!”眼睛没有睁开吗?明明睁开了的。
“其实这题目你回头可以去问许老师的,我记得他课上的思路特别清晰,但我没记清楚,你如果听他讲可能会明白。”
可是我怕他说我笨,连这种题目都不懂。
“许老师又不是那样的人,他才不会随便说别人笨。”
我心里轻飘飘地漾起来甜,想起潮红的呼吸,想起流失的体液,想起迫切的接吻,想起手腕上还没消失的“许”,这些都是我们的秘密。
“而且你现在不去问他题,你回头就没机会啦。”
为什么没有机会?“你没看到布示栏吗,学校选了优秀教师去北京培训,许老师要去的,要培训三个月呢,现在不问,回头就问不着他了。”
你别瞎扯,他才不会走。
“你要是不信,你自己去看啊,我才没有骗你。”
那些晕眩好像一瞬间都炸掉了,我倏地站起身来,从来没跑得这么快过,半路上还差点摔倒了,但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我又顿住了脚步,浑身都在轻颤,迟迟没有推门进去。
办公室的门一下子开了,我茫然地抬头。
“要进去找老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