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便知。”
兄长和府医出去,她便唤来秋阙为她揉腿。
现下腿间知觉归拢,如同万蚁啃食般酥麻。膝盖刺痛,她一口一口吹着身下,起不到半分作用。
兄长回来一脸凝重。
“二小姐,冒犯了。”
秋阙掀开她裙边一角,她看了一眼府医,余光中的兄长也盯着她的腿。
第一次被外男看腿,虽说是因为治病,她还是羞涩得脸红。
府医看便罢了,兄长没有必要。
裙尾已被抚起,她连忙按住秋阙的手,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的弯身让腹部和膝盖更痛,她龇牙咧嘴嘶了一声。
兄长的声音响起:“小心些。”
兄长是关心她,她却想让兄长离开。她看着他,迟迟不敢开口。
看她的模样他心下了然,但她受伤亦有他的责任:“我是兄长,不必见外。”
这下她更不敢叫他回避了,放开秋阙,看着自己的足袜被褪下,亵裤下端被掀至膝盖上方。
从未示人的小腿就这样裸露在外,她羞得满脸通红。
看到她膝盖间肿起、紫黑一片,他心头一震,她竟是受了这般苦楚。
府医亦是倒吸一口凉气,搭上丝帕轻轻按了几下。
“二小姐这膝盖怕是要留后遗,仔细养着日后走路可与常人无异,只是这阴雨天气恐是要疼上一番。”
她原本羞得通红的脸蛋痛得苍白,落入他眼中只觉更加对不住她。
“府医只管开最好的药,务必让幼妹健全。”
她用被子捂住腿,看着兄长问话秋阙。
他神态冷凝:“你且将当时之事细细说来。”
秋阙跪在地上:“奴婢刚将大公子送来的盒子交给二小姐,大小姐就来了。”
她看了一眼在床上看着他们的苏悠:“二小姐不愿给大小姐,便出手推了大小姐,她自己也摔倒在地身受重伤。”
听着秋阙的话,苏悠如同被一盆冷水泼下。
她自嘲一笑,看着兄长的脸越来越冷,他一定以为自己就是个恶徒吧。
“适时恰逢老夫人想来看看二小姐,见到二小姐这般行径便一时没有控制住,轻轻打了二小姐。”
苏桉在桌上狠狠一拍,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苏悠被吓得闭上眼睛。
久久没有动静,她睁眼看到兄长正在她面前。
他伸出手僵硬地摸了摸她的头:“吓到你了。”
她错愕,兄长不是应该对她动怒吗?
应是气急了,他随手抓起茶杯捏碎,声音压抑着怒气:“自行去账房叫先生发卖牙行。”
“公子,奴婢知错。求公子再给秋阙一个机会……”
他愣住:“秋阙?”
她连忙磕头:“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是二小姐赐给奴婢的名字。”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她心里竟是这样想的吗。
他看向幼妹:“你可是喜爱这奴仆,可她……”
“但凭兄长做主。”
……
苏桉舀了一勺黑汁,吹凉些一口一口喂她。
苏悠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照顾过了。
“大公子,煎药一日三次,一次一碗。至于外伤,可抹这药膏,早晚一次即可。”
苏桉给她喂完最后一口,放下碗接过药膏:“有劳。”
府医一礼:“哪里,我这就告退。”
他掏出一包蜜枣,拿出一颗递到她眼前。
她看着眼前红色的蜜枣眼酸,她也算是有家人关爱了:“兄长,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