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考验心?理素质的是, 在此之前,席之越刚冲她说了几句有关原楚聿的莫名其妙的话, 一直到现在,林琅意都有点吃不准他?究竟是误打误撞还是有所察觉。

那天他?回家早,说是要给她露一手看看手艺, 等林琅意如约而至, 餐桌上摆盘精致地陈列了各种令人食指大开的菜品。

一圈尝下来,林琅意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这样一桌烛光晚餐,从备餐开始满打满算也要花上半个下午的时间, 冲着这份心?意, 林琅意也要给足了情绪价值。

象牙白的蜡烛融化出参差的烛泪, 华灯炫影间,席之越突兀地问了个问题:“跟你哥哥比的话,谁做饭更好吃?”

林琅意给出当前环境下唯一的正确答案,斩钉截铁道?:“你好吃。”

又是一道?烛泪慢慢沿着柱身淌下来,越来越慢, 到最后?凝结成蜿蜒的血管模样。

席之越说:“那我们以后?少回妈妈家吃饭,我每天都给你做饭好不好?”

林琅意愣了一下, 烛芯跳动了一记,发出“噼啵”的爆破脆响,晃动的火苗把他?的影子虚折地投在地上, 她仿佛在他?的脸上也看到了斑驳的黑影。

“每天做饭不辛苦吗?你也忙,一起回家吃邱姨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比较方便吧。”

“你是想尝到邱姨的手艺,还是想跟谁一起共进晚餐?”

席之越的语气有些不对,好像在肺里?堵了一团灰,说话时需要用力?呼吸才能继续下去。

他?说:“跟我一起吃饭不好吗?”

林琅意缓缓坐直身体,将筷子搁下,朝着他?杯子里?的红酒看了一眼……不应该啊,这点酒可喝不出这种奇怪的话来。

她不解地询问:“你怎么了?”

席之越垂下头,拿起帕子用几乎要擦破皮的力?度来回反复揉搓了几遍,一直到整块帕子皱成一团才放下。

放下那块手帕好像也把身体里?的力?气抛了出去,他?的语气一下子跟着掉下去:“喝多了,对不起,别在意。”

“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林琅意从来没有见过?一贯好脾气的席之越会说出刚才那种明显夹枪带棒的话。

但?席之越的情绪依旧不太?对,他?低垂着头,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前那一块方巾,好半天之后?才问:“你能不能跟我吵一架?”

“啊?”

“随便什么都可以,我们吵一架好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

“你就不能把我当做你哥哥,像对他?那样无所顾忌地跟我吵一架吗?”

两次提到原楚聿,林琅意的表情终于微微变了。

她的脑海里?一瞬间转过?很多猜测,碰到意外情况,她向来从不吝做好最坏的打算,但?越到这种时候,她的心?反而越是镇定坦然。

不可能知?道?什么,严格来说,她跟原楚聿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

“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跟你吵架?”林琅意偏了偏头,也拾起帕子擦了擦嘴,轻松道?,“你又没让我生气。”

席之越挪动了下手臂,动作间一不小心?撞倒筷子,骨碌碌地滚到烛台旁才停下。

他?将话说得很慢:“那如果?我想要你摘下耳朵上那对海螺珠耳环,你会生气吗?”

林琅意顿了一顿……这是原楚聿刚从国外拍回来的一对天价耳环,当时在拍卖会上喊价时,他?直接比了点天灯的手势,拿下后?就直接送给了她。

因为这对海螺珠耳环成色很优秀,即使从亮相时原楚聿就表达了随便加价都跟到底的意思,但?依旧有合眼缘的人叫了几次价,所以最后?的成交价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