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吧,这段关系,他跟原楚聿相互敌对,但在这种时候,可笑的是他也只能将?电话打给原楚聿。

程砚靳站到她?面前,背对着?所有人,在她?面前笼罩出了一小片阴影,好像在这片偌大的空间里?单独为?他们两人竖起了一座小房子?。

他冲她?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偏浅的褐色瞳仁专注地?看着?她?,用口?型无声说了句:“没事,安心。”

怎么会没事呢?

这之后,她?确实?什么事都没有了,那他呢?

林琅意脑子?里?乱糟糟的,所有反应都慢上好几拍,程砚靳转了下偏斜的领带,干脆利落地?要跪在她?面前。

她?脑子?一炸,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却只紧巴巴地?攥住了袖子?。

“别跪我!”她?说。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反手捏了下她?冷汗涔涔的手心,还用大拇指蹭了蹭她?的手指,依旧坚定地?跪在她?面前。

“呵。”程扬康冷笑一声,讽刺意味十足。

他怎么不清楚这种苦肉计的意义,就像是不听话的小孩在外做错了事,父母的教训其实?是另一种保护,让对方可以看在不留情的责骂后放过一马。

程老爷子?也清楚,但他确确实?实?窝火生气,本来?就打算让程砚靳好好记个教训,便朗声质问:“你?是想挨我的打,还是挨小意的?”

程砚靳肩膀打直,他跪在地?上时裤腿往上拉了一截,露出收窄的脚腕,隔着?袜子?依旧可见他凸起的踝骨和连接往上的修长肌腱。

他说:“那还用问,您揍我跟林琅意揍我是一个量级吗?我宁可受她?几巴掌,也不想被您的木棍子?夹头夹脑地?敲两下。”

“行。”老爷子?可不惯着?,朝着?林琅意用手指点点程砚靳,“小意,你?不用留情,他犯浑,这顿打是一定要挨的,不让他这辈子?都记住什么叫爱惜羽毛洁身自好,那他就别跟老子?一个姓!”

林琅意不由?自主?地?将?手掌捏紧,后背绷紧:“没必要,反正联姻也取消了。”

这一次说这句话,满屋子?里?,再也没有人提出任何异议。

“取消管取消。”程砚靳离她?的距离很近,近到一低头,他就能将?下巴搁在她?膝盖上,“但是你?不动手解气,老爷子?打我更凶。”

林琅意僵硬地?将?目光投射在他脸上,看到他露出了当初她?说“异地?是个好理由?,记得统一口?径”的同款表情。

记得统一口?径。

不要误事。

不要拖后腿。

不要功亏一篑。

程砚靳看着?她?,慢慢将?剩下的预备好的话说出口?:“我怕你?把事情闹大,所以叫了原楚聿来?试探你?,因?为?我只信得过他。他不愿意,我说了很多次。”

他张了张口?,眼眶潮湿,相似的话术在这种时候却换了一张皮,成了保护伞,他说:“是我设计的仙人跳,我想两人都有错的话,我们就能谁也别说谁,我混蛋,原楚聿也是耐不过我天天烦,但他说你?从来?没搭理过他,都是他的独角戏……”

话没说完,林琅意就抽了一巴掌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打偏了,半个手掌甩在他下颌骨上,力气也小。

封从凝和程扬康都灰头土脸地?瘫坐在沙发上,所有的故事情节串联起来?,这下什么疑问都没有了。

不仅是乌龙,还是正儿八经往自家球门?射门?的乌龙。

老爷子?呼吸粗重,把拐杖一丢,拿起凉了的浓茶大口?大口?灌下去,等?到底朝天了,才重重地?叩在桌上,怒骂:“小意,你?用鞋底抽这个玩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