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感情生活稳定的缘故，这阵子王露然的心情很好，可以说太好了，每天乐呵呵的，一身牛劲全用在工作上，有时一天24小时都嫌太短，张雅为此感到非常欣慰，就差抹着眼泪豆子感叹：“孩子终于长大了。”她便也乐呵呵跟董事长报备了此事，可那边却冷哼着说：“那是她的工作，认真是她的本分。”

这都多久了，怎么祖孙二人还在冷战。张雅几番劝说，让王露然赶紧给董事长道歉去，说：“董事长就是嘴巴刻薄了点，担心不坏的，如今年纪也大了，王总，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王露然傲娇一撇脑袋，“那得看我心情，哪知道我去道歉会不会又被她骂得狗血喷头。”

祖孙两真是一个样子。张雅知道她只是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是有分寸的，也就随她去了。

年关在即，就连公园里的松鼠都在忙碌。王露然翻来覆去把玩着手机，心想陆绣春大概又该忙得忘记吃饭了。

要不要联系她一声？

可是昨天中午才刚找她吃过饭，天天去会不会显得太迫不及待了？

这样，我就通知她一声，让她接我。

如此想着，她给陆绣春发去消息，「下班了么？」

过了一会儿，没人回复。

心痒痒，只好打电话，“喂，下班了么？”

“我快到你公司了，要一起吃饭么？”

嚯，真自觉。

王露然心情又美丽了起来，控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回答：“好呀，附近新开了一家粤菜馆。”上身已经扭成麻花。

“行，下来吧。”

两分钟不到，那辆白色的保时捷就沿着马路靠停在了她的面前。王露然屁颠屁颠上前钻进副驾驶，笑嘻嘻地捧着脸颊凑到暖气风口前，“好冷啊。”

冬天的王露然活脱脱就是个行走的暖宝宝，这点寒风算什么，她捂着脸颊是因为发现自己脸都快笑烂了，肌肉甚至隐隐发酸。

哎呀，怎么这么没出息，真是讨厌。

陆绣春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眉眼温柔地笑弯着，很浅，可瞧得人很暖和。

王露然也偷偷看她，一会儿，又不自在地收回视线。为了显得自然，她开始不自然地扣上安全带，不自然地调整坐姿，左看看右看看，琢磨满肚子话从那句先说比较好，结果看到后排座位上堆满礼品盒，便笑她这是上哪儿去扫货了。

“合作方送的，”陆绣春静静地回答，“就在附近。”

“哦，合着跟我吃饭是顺道啊……”

陆绣春又看她，她的前妻正失落地耷拉着脑袋。

也许她应该直接说，就是为了见你才会约在附近，可她沉默着。

年关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圆满，就连她们也似乎再次陷入了热恋。

真是奇怪，可又是那么顺其自然。

“陆绣灵工作适应得不错，你别担心。”陆绣春说。

“我才没有担心。”她看窗外。

一段沉默后，陆绣春又说：“我亲妈那边的亲戚让我过年回老家一趟。”

充满心机的试探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王露然想了半天，问她：“你想回去么？”

“我不知道。”

“她们让我祭拜祭拜我妈。”

王露然很缓慢地点头，看着陆绣春的侧脸，真是心疼，只好选择当即原谅她。

“我陪你。”

“没关系，不用。”

“我就要陪你！”

这顿午饭吃得很不愉快，没别的，王露然就是觉得那家的广式茶点不正宗。

虽然陆绣春吃着还行，可她怎么吃怎么感觉不对头，只好揣着一肚子不开心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