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憬俞胆子小,只敢在心里偷偷夸赞,每次在电梯里偶遇对方,他会将半张脸藏在围巾下,低头盯着鞋尖。
走出大楼,天气冻人,公园路上没什么人走动。袁憬俞走到树下时恰好被一些水滴落到头顶,他脑袋一凉,像小狗一样甩了甩,结果溜进衣领里,冰得他皱起眉头。
袁憬俞缩了缩脖子,准备往前继续散步,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一个人递过来一张手帕。
袁憬俞抬头看向对方,撞上一对浅色眼珠,是电梯里那位红发男人。
男人没有说话,将手帕往前拱了拱,见袁憬俞呆呆的不理会,便将手帕塞到他围巾的缝隙里,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两人面对面时靠得好近,短短几秒钟,袁憬俞看清了他翘起的金色睫毛。
真是奇怪,他们认识吗?怎么会有人这么莫名其妙?还有,给他这个东西干什么?
袁憬俞被对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很懵圈,越想越糊涂,站在原地思索着。
不过他忘记挪动位置,很快又有一些水滴从树叶跳下,坠入他的衣领子里。
他躲闪着跑开,下意识地拿起手上的手帕擦拭脖子和头发。
一瞬间,袁憬俞明白了男人的用意。
他不久前像傻子一样甩水滴被看见了。袁憬俞的身体一抖,只觉得一股热气窜上头顶,整个人裹在棉服里快要燃烧起来。
好丢人好丢人,怎么能被看见那么糗的事情……
袁憬俞转身往后看,没有人影了。他一个人插着口袋往回走,手帕攥在手心里,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他记起对视时的两秒。
面对面看上去好高啊,大概有一米九?脸真是漂亮,像外国电影里的明星。
袁憬俞用指腹蹭了蹭口袋里的手帕,心情变得怪异。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是他除朋友外从未感受过的,内心深处烫烫的,被感激和感动填满了。
回到家里已经九点多,袁憬俞摁开指纹锁,进屋后卸下围巾,一抬头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岳青。
他心里一惊,反应过后高兴地笑起来,小跑到男人面前。
岳青叠着腿靠住沙发,一身黑西装,年轻矜贵,透出一股金钱泡发出的高傲。
“老公,你、你怎么回家了?吃早饭了吗?”袁憬俞紧张地询问,两只手绞着衣角。
虽然紧张,但是他的眼睛弯着,不论如何,看到丈夫出现在家里让他十分开心。
“你去告状了?”岳青没有抬头,只是抛出一句话。
声音很冷,冷得人牙床打颤,像一盆雪水从袁憬俞的头顶浇下,让他浑身的血都凉透了。
他不解地看男人,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什么?什么…告状?”
这么有指向性的话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在脑子里想了又想,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鼓起勇气想开口问,一抬起眼被厌恶的眼神吓得心脏快要骤停。
他好像惹岳青不高兴了。
“老公,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袁憬俞额头出了冷汗,他心里很急,但是他嘴笨,越急反倒越不知道怎么表达。
男人打断了他的解释。
“袁憬俞,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岳青站起身缓缓靠近他,抬起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那细瘦的脖颈被单手掐住绰绰有余,轻易得像提着一个小狗的后颈皮。
在袁憬俞惊惧的眼神里,岳青变本加厉。
“你真指望我会回家陪你过生日?你算什么东西?”男人的声音继续响在袁憬俞的耳畔,面容阴毒地说:“你没有任何一点能让人满意,你根本不配合和我结婚。”
“居然以为去父亲那里告状我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