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九咬了咬牙,抹了一下眼泪,亏他日里夜里想着,结果太太早把他忘得干净。
怎么又哭了?总共不过见了两回,每回都是没多久就哭起来,真是个爱哭的。
比小孩子更爱哭。
袁憬俞透过帷幔帘子,瞧见相九站着抹泪,心里软了软,这孩子长得高高大大,哭起来却是一副可怜相,有些招人喜欢。
不过,太年轻了。
“怎么不说话?算了,你过来,帮我将几件衣服带下去。”袁憬俞边说,边解开小褂的两粒扣子,然后坐直了拉开帷幔,微微偏着头往外看去。
相九一抬眼,浑身发麻,哭也忘了,呆呆看着袁憬俞,说话喘气全忘了。
袁憬俞穿得很少,身上勉强披着一件小褂,往前倾着身子。他的乳实在太大了,要用一只手箍紧。
是不是一松手,太太的乳就要从小褂里跳出来?相九心里想了一阵,想不出来,他记得太太要自己去拿衣服,便像傻瓜一样,僵硬地朝前走两步,走到一半才慌张地发现裆鼓了,手掌压也压不住。
相九一抬头,正好看见袁憬俞朝着自己的方向,肯定是看见这副不知廉耻的模样,只得扑通一声跪下去磕头,“太、太太,相九错了,求、求您罚相九……”
这是第二回,第二回对着太太起色心。
袁憬俞无奈:“叫你过来,怎么做事这么不利索?”
相九几下爬过去,他跪在踏板上,离袁憬俞有些近。
越近,绕在鼻子里的香气越浓厚。
那股香气是从前面散发出来的,是床,还是太太身上?相九越想越头昏脑热,太太这么美便算了,怎么会这么香?像个小香炉一样,天天在屋子里睡觉,就熏得整个屋子是香气。
“喏,衣服在这儿。”一件长绸衣,一件……文胸。
相九发着抖接下,正准备起身逃跑,一只手落到面颊上,轻轻摸了摸,几根手指比丝绸还要滑。
“年轻真好,一些小伤这么快便好全了,是不是好好涂药了?”
这两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猛然叫相九整个人活过来,他兴奋得涨红脸,竟然大胆去握住袁憬俞的手腕。
“太、太太……”相九高兴得要了命,一高兴又顺下来两行眼泪。
原来太太是记得的,记得自己。
“嗯?哭什么?怨我喜欢捉弄人?”袁憬俞没有抽回手,就这样让相九握了会儿,帮他擦掉眼皮底下的水痕。
过了会儿,袁憬俞把手抽回来,问:“又来找我做什么?不怕福六打你?”
相九瑟缩了一下,没有说话。他自然怕打,但挨得多了,怕虽怕,却不是不能忍受的。
“呃嗯……”袁憬俞捂着胸口闷哼一声,正安静着,这一声格外叫人听得清楚,像床上动静似的,带了点不好受的滋味。
胀痛一阵阵的,袁憬俞一下子没了力气,于是对相九说:“出去吧,当心些不要撞见福六……”
说着,忽然笑一声,“看你哭得可怜,原想给你些甜头的,只是你来得不巧,要过阵子了……”
甜头?是什么意思?
相九愣愣看着袁憬俞,眼睛一低,才发现他的一截大腿露在薄被外,似乎是下半身没穿衣物。
天气热,不穿也是常事。相九心里发烫,裆里更是烫得发痛。他很想闻闻那薄被是什么味道,天天裹着太太,贴在那光溜溜的肤肉上,是不是早被香气浸透了?
“怎么,想赖在这儿?”袁憬俞揉了揉胸脯,蹙起一些眉头,笑着去问相九。
“太太,相九想、想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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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他要一个小厮伺候什么?
袁憬俞摇摇头,没奈何地:“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