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世上乘的学?生们?都知道他喜欢养蛊,或者抬高?一些特优生的身份,与其他人分庭抗礼。他身边人的面孔从不重复。

叶浔,已经是留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人。

很奇怪的。

这一次路易也朝他看过来?。

那双深绿色眼睛笑意不减,却莫名的幽冷。

法比安心跳的突突,奇妙的不安,他抓起酒杯,将?里面的白兰地一饮而尽,辛辣的酒精直冲大脑,“我自罚一杯,阿彻,是我自作?主张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继续。”

继续什么?

从他脸上看不出多余的神?情?,法比安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咬咬牙,继续要给他支招,纪彻忽然笑了下,晃动的光线从他脸上划过

他眼睛幽黑,一片看不见底的浓稠。

那只修长的指尖敲了下酒杯,纪彻说:“让你继续喝。”

法比安僵住,荷官替他倒满威士忌,褐色酒液快要漫出杯口?,威士忌可?从来?没有这种喝死?人的喝法。

“你这是……什么意思?”法比安问。

“不是很会猜吗?再猜猜看。”

“总不会是替你的小宠物出气吧?”法比安艰难地扯了扯唇。

他觉得荒谬。

区区一个小宠物……这类消耗品,纪彻厌弃地还少吗?

就算不是小宠物,一个连身份都没有、只能算是前·绯闻男友的特优生,值得纪彻来?对付他吗?法比安家族和纪家可?是有一笔大合作?在身上!

纪彻盯着他,瞳孔漆黑幽深,他也慢慢笑了,一方牌桌寂静,四下僵冷,舞厅乐曲悠扬旋转,众人不敢去关注的高?处,为首之人语气是不加掩饰的阴冷,“猜错了。”

“法比安,你的自作?主张是该受点教训。”

法比安窒息道:“喂,纪彻,他不就是一个特优生”

“嗯,”纪彻平静地打断他,“是又怎么了。”

“特优生……特优生本来?就是学?院底端,这是规矩……”

“其他人随便。”法比安大脑一片空白,听纪彻道:“他,我不允许。”

“……”

面无表情?地走下台阶,身后不远处,法比安被左右两只手死?死?摁在椅子上,挣扎不得,紧接着两杯一模一样的酒杯摆于眼前,一杯威士忌、一杯白兰地。

酒液浮起浓郁刺鼻的香味。

两边的荷官、操盘手主动抓着他的后衣领,温声催促他尽快喝完,尽快恢复自由。忽略他们?堪称粗暴的动作?,法比安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从来?高?高?在上光环加身,他还从未体验过如?此憋屈的时刻!

“你们?要把我关在这???你们?疯了吗……纪彻?纪彻!!!”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纪彻,你敢……你,滚、不要、都滚”

舞厅的乐曲仍在响起,底下众人却骤然没了声音,只剩毫无规律的旋转和刻意微笑。

权势就是这样冰冷而公平的工具。

今天就算法比安喝吐、喝晕,喝到?住了院,他的家族也只会自认倒霉,甚至会在一个休息日,拎着法比安上门赔罪。

纪彻穿行过众人中心,浮动的各色香水令他头痛欲裂,他一身深冷的黑衣,脚步不停,目光沉沉地走向大门外。

繁华而纸醉金迷的场景让他莫名感到?厌烦。

倦怠感无处安放。

只要能安静一点

竭力?压下心底各种暴戾的想法,他平静地想,安静一点就好。

他现在需要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