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浔闻到了一股淡雅的香味,味道丝丝缕缕、缭绕在鼻尖。

他不?耐的皱了下眉,侧过头,从?眉梢到唇角的线条全部冷硬而不?解风情,摸了下口袋,叶浔心情更加糟糕,实验室的钥匙掉了,备用钥匙还?在二楼消防栓后。

“什么事。”他需要应付下傅启泽。

最好让傅启泽尽快离开。

傅启泽与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站在楼梯下,笑着问:“玩得开心吗?”

被一只神经病豹子追着跑了大半夜,现在还?要被傅启泽冷嘲热讽,叶浔冷笑道:“你可以试试。”

“看来是不?好玩,”傅启泽依然笑着,目光却如某种?粘稠阴冷的水流,划过叶浔凌乱而糟糕的外表,洇着薄红的眼尾、乱糟糟解开扣子的领口,手腕和颈侧一片片的红痕,他眼神一片浓稠的黑,笑出了声,“……大晚上的,你们?也?太心急了。”

叶浔没工夫解析他的潜台词,“你到底要说什么。”

“要不?要和我试试?”

什么?

傅启泽还?在笑,是玩味的笑容:“你和阿修做过的事比如野外亲吻,拥抱?你们?做到哪一步了,要不?要和我也?试一试?”

叶浔彻底没了表情,对这样暗含某些意味的话语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他径直往大门?走?去,决定今晚回宿舍住。

傅启泽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我很好奇,和纪彻接吻,收路易钢笔,信任应修对他们?三?个,你好像总是很宽容,但是对待我,你却一成不?变。”

“为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

叶浔头也?没回,语气冷淡,给出的答案也?很简单。

“别发疯。”

发疯?

傅启泽又笑了,他眼神有一瞬间的出神,却又慢慢沉淀下去,化作一团浓稠阴沉的墨色。

是他发疯。

没错。

是他看见纪彻的未接来电后,一时发疯,抛下兴致勃勃的宴会,赶来实验楼想帮叶浔解决麻烦;是他发疯,静静看着叶浔和应修并肩一路;也?是他发疯,这些天搜集了近乎数百枚耳钉,想着各种?借口该怎么给叶浔送过去。

都?是因?为他在发疯。

“……”

“我很差劲吗?”他声音平淡,像是随口一问。

叶浔脚步也?没停,显然懒得回答。

傅启泽于是在他身后笑了下,“叶浔。”

脚步骤然一晃,仿佛有些晕,叶浔下意识伸手扶向墙壁。

“你说的没错。”

晕眩感夹杂着一丝困意,让叶浔揉了揉眉心,他突然反应过来,思绪慢半拍地清醒,猛然惊怒交加的转过头,看向傅启泽

“我就是个很差劲的人。”

傅启泽含着愉快的笑容,步步走?近他。

他身量很高、修长而挺拔,头发颜色与叶浔一样,浅金色的眼眸却灰扑扑的,漠然而偏执,领口处的味道最为浓郁,冲向大脑。叶浔一时恍惚,精神得到某种?放松,像躺在傍晚的池塘边,看蝴蝶飞舞、蜻蜓盘旋。

晕沉的感觉是一种?异样的惬意。

这段时间的高压学习让叶浔无法陷入深度睡眠,但现在,他觉得自己随时都?能舒服的睡过去。

不?受控制的脱力,他身形不?稳,半坐到地上。

竭力撑着眼皮,叶浔有些气喘,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清瘦的腰背佝偻着,很累、屈起一条膝盖,置于身前?。喘息的唇瓣也?被抚摸着,修长的指尖沾了些湿润的水光。

傅启泽静了片刻,慢慢俯下身,舔去他唇瓣被带出来的一丝水迹。

“现在,我在对你做很差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