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那最细致闲逸，叫人忘神的山水画卷。

常陈将自?己所?带食盒放在桌前，有些迟疑是否要叫醒她，回头?却见方潜音已然睁开了?眼。

常陈忙掀开盒盖道：“师父，药还烫着，先吃些东西吧。”

方潜音抬手?捏着额角，没有开口的欲望。

常陈一看便知她并无进食打?算，不由蹙眉：“师父，十?四临走前同我说?过，就算您没胃口，多少也吃些，总要为自?己的身?子?打?算。”

说?话间她已将食盒内粥点取了?出来，常陈看着桌前极为素淡却做的十?分精巧的吃食，眼前不知怎么就幻化出叶淳予面无表情?擀面煮粥的情?形

实在是叶淳予女子?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想起他砍人时的狠厉，忽然整这洗手?做羹汤的一套，常陈心里实在怪异。

然而?短短扫过桌上菜式，满桌没有一样不是方潜音爱吃的，常陈心头?蓦地又复杂起来。

但眼前也不是多想的时候，常陈转头?还欲再劝，却忽觉身?侧一道身?影擦过，定睛一看，方潜音已然在桌前坐下了?。

常陈张了?张口，片刻又闭上了?。

半年

方潜音并不知常陈心中在想什么, 目光扫过桌面，缓缓收回放在捏在额角的手，目光难辨深浅：“他是跟着东皇出去的？”

“是。”常陈便将下午同叶淳予的对话简略又说了一遍, 她心思敏锐，立即便从方潜音的反应中?察觉到什么, 转而道：“难道师父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方潜音嗯一声, 喝了口粥，没有多言。

她正用?膳, 常陈心下飞速盘算着, 没有再问。

再抬眸，方潜音已吃到尾声，将空了的碗筷叠成一摞, 常陈看着她端起一旁漆黑浓稠药汁一滴不落喝下去, 张了张口，又?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