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锦衣卫千户还维持着行礼姿势:“可是那些人口中含毒,我们抓住他们后,服毒自尽了。”

“你的意思是,抓了那么多人,没留下一个活口?”段翎缓缓地走了两步,手往前一抬,轻松抽走他腰间的绣春刀,刀光如霜。

冷汗沿着锦衣卫千户脸颊滑落,忙道:“还有一个活口。”

段翎抚过削铁如泥的刀锋,指尖却毫发无损,将绣春刀插回刀鞘之中,眼尾一弯,笑道:“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带我见他。”

锦衣卫千户:“大人,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

“何事。”

“我们在抓那些刺客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少年,我们想抓他,没抓住。不过他跟刺客不是一伙的,可否要调查此人来历?”

黄鹤楼燃烧的热浪顺风拂面,段翎脑海里浮现那个站在林听身边的今安在戴着面具的样子:“此事,我已知晓,我自有安排。”

“是。”锦衣卫千户迟疑着,“大人,您身体可还好?”

段翎身处火场会有晕眩之兆的消息,是段翎让他散播出去的,锦衣卫千户拿不准是真是假,忍不住问上一句。

“尚可。”段翎的声音仿佛也染上了一层笑意,“走吧。黄鹤楼失火,朝廷命官险些被杀,身为锦衣卫自当要查个水落石出。”

锦衣卫千户看着段翎绮丽的侧脸,不由得替东厂默哀。

东厂的手最近未免伸得太长,还伸错了地方,一见拉拢不成,便要设法除之,诛锄异己。

可这一招不是对每个人都适用的,至少对段翎来说不适用,他是能以己性命为诱饵的狠人。

锦衣卫千户对这个看似温润如玉的锦衣卫指挥佥事彻底改观了。

他经常替段翎办事,所以知道黄鹤楼幕后真正东家是段翎,今晚为了抓住东厂的把柄,不惜让对方烧了日进斗金的黄鹤楼。

*

李氏晡时就礼佛归来了,入夜后待房里为林听绣帕子,林三爷一般不会来她这里过夜的,所以习惯绣东西来渡过漫漫长夜。

绣到一半,李氏感到困倦,想喊丫鬟进来伺候她睡觉,外间传来了吵闹声,即使她们有意压着声音说话,也逃不过李氏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