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要帮我把里面的蜂蜜搅拌均匀而已。
“把蜂蜜水喝了,然后睡觉。”
我不想喝。
他看我没有接过去的意思,只当我是喝醉了在耍赖不愿意喝,扶着我的后脑,甚至贴心地帮我扶住了杯子里的勺子,避免它打到我的脸上,杯沿贴在了我的唇边。
我不想喝,但是由不得我。
眼前就是杯子里轻微震动着荡出微波的蜂蜜水,他的手轻轻施力抵着我的后脑,我退无可退。
嘴唇上感觉到湿润,香甜的蜂蜜水此刻在我眼里像是毒药。
只是喝了一半,我的手就忍不住地搭上他的手腕,又不敢用力地推拒他。尽管知道喝下去的水并不会很快就消化,也许是心理因素,我还是感觉小腹的坠胀感变得越来越严重。
我不想再喝了,下意识地抿紧嘴唇,水流到了我的下巴上,被他眼疾手快地用纸擦掉,没有让水滴落在床单上。
“别任性,喝完。”他的语气没有容我质疑的余地。
过于充沛的水分转化成我的眼泪,我吸了吸鼻子,认命地把一整杯水都喝完。
杯子里的水见了底,我感觉自己的肚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一戳就要爆炸掉。
我在等着他允许我说话,说我想去上厕所,可是他好像忘掉了。
“好了,睡觉。”
他真的忘掉了。
他伸手过来要帮我放好枕头,但是没有成功,他的手在半路被我截胡了。
我把脸颊贴在他的掌心,讨好地蹭他的掌心和手腕。
“哭什么?”他说,“别耍酒疯,睡觉。”
我的脸上湿漉漉的,被他一说,就忍不住又往下掉眼泪,如果多余的水分能从这里排走也好,这样我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掀开宽松的睡衣,抓着他的手放到我的肚子上,希望他能明白我的用意原本平坦的小腹已经被充盈的尿液撑起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不堪重负地叫嚣着尿意。
他微凉的手放上去,我就被冰得打了个颤,紧接着控制不住痛苦地叫出声来。
“啊”
柔软的下腹被毫不留情地按下去,压出凹陷,我的眼泪几乎是瞬间就涌了出来,急促地喘息着,弯下腰躲避令我害怕的力道。
“你到底耍什么酒疯?”他掰着我的肩膀强迫我直起身体,语气很不耐烦,那只之前会温柔地抚摸我的头的手此刻变成我最畏惧的刑具,在我脆弱的腹部逡巡,按过每一个我觉得再也无法忍耐的部位。
不要再按了。求你。
鼓胀的水气球下一秒就要破掉了,他终于松开了手,说,“肚子疼?还是哪里难受,说话。”
“我……”开口的瞬间带着劫后余生般破碎的哭腔,我哽咽地连话都说不全,几乎是一字一断地哀求他,“哥哥……我想去上厕所……”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被酒精侵蚀的大脑并不能辨别这种安静是缘何如此,我只当这是今天越界地爬到他身上的惩罚,心里陡然紧张起来,急迫地抓着他的胳膊,指尖冰凉。
我怕他不允许,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好难受。
我会把自己弄脏的。
寂静的空气里我听见他叹了口气,说,“上厕所而已,为什么刚才不说?”
他忘记他不允许我下床,也不允许我说话了。
“你不准我说话……我怕你生气,哥哥……”我的声音饱含着委屈,“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
我由着他把我抱下床,他看了一眼被我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的拖鞋,又叹了口气。
也许出于是微妙的愧疚感因为忘记了自己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