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厮「虎口拔牙」,「老虎」只是懒洋洋的打了个瞌睡。
“这么晚了,小猫今天不回家住吗?”难怪程安总觉得屋子里少了什么。
冯川最后一次见到那个崽子,是在下午时和程安一起出现在门口,面色肃然了一瞬,猜到了他的去向一个两个都欠管教,变着法的作妖。
冯先生甩锅钟老板,“或许在钟起行那留宿了。”
冯川关掉了投影仪,躺回在了床上,“来我怀里宝贝,我抱你睡觉。”
男人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哄孩子的拍睡手法。然而拍着拍着,那只手就开始不老实的游走。
程安只是出神,并忧愁的叹气。
程老师正面临每个学子都会有的苦恼开学。
尽管期待,但真到临门一脚,多少还是会有一丝对于时光流逝的忧伤。
“这两天你身上的戒断反应会很不稳定,我不放心。”冯川替他决定道:“不许出屋子,学校那里先请假,我也会在家陪你,当做你对别人不设防的惩罚,关你两天禁闭。”
程安:还有这种好事。
上不上班的无所谓,他主要喜欢被关禁闭跟冯川一起的那种。
“把你想找那人的身份信息告诉我,我帮你找。”
冯川年岁没到那辈分,却被人高看,并不单因为他背后站着的是冯家。
当年老太爷自认为年轻时作孽太深,活不到晚年,时刻做好随时归西的打算,以催命式的教育法,揠高了这棵树苗。
以冯川的人脉关系,他想查谁的「户口」,是有一群人捧着一个赛一个详细的,被查者的族谱,来求他过目的。
程安背靠这样一棵大树不乘凉,简直对不起冯先生小时候挨他爹的那些毒打。
“原本我都不打算找了能见一面还是见一面吧。”程安在冯川的嘴上贴了一下,“谢谢川哥。”
“跟我不必说谢字。”冯川挑起眉梢,“我的心存放在你那,你让我省点心就行。”
程安将冯川的手掌覆在被纱布包裹的心口处,胸腔内的心脏正蓬勃有力的跃动着,“为你跳的。”
冯川回吻他,“我也爱你。”
小猫
【就叫你猫吧。】
他是猫,自有记忆起,他就不是「人」。
小猫蹲坐在打滚惨嚎的男人身边,像只猫一样优雅的舔了舔嵌在手指上的勾爪铁制的勾锋里是男人令人作呕的皮肉碎屑。
夜黑风高,寂静的街道上,口腔里被玻璃绞过,又被二次撕破创口的男人泣血般的惨嚎,吵亮了近处民宅里的两三盏灯光。
这只鬼祟背光的耗子,因为常年游蹿在阴沟里,在被黑手放出后,没有选择自首过往的罪行,躲进司法机关保护的牢笼里。而是选择连夜潜逃,钻进另一处无人知晓的下水道。
「耗子」在慌不择路的逃亡中遇到了狩猎的「猫」。
今晚的月亮很亮,照在对方异色的瞳孔上,有种诡异的妖艳。
听到他呼声的人会下来救他的吧?会报警吧?这个怪物会忌惮被吓跑吧?
如无数个在他「助力」下生不如死,凄苦绝望而求救无门的人一样,下一刻他等来的不是援手,而是怪物再度抬起的爪子。
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用嘴说出自己的遭遇了。
被划豁的嘴唇包不住嘴里的血,呕动的喉咙在应激下本能的吞咽,血沫里伴随着零碎的异物,是他被绞烂的舌头。
压在他身上的怪物体型甚至比他还矮小一些,却如一根索命的软锁一样,甩脱不了分毫。
痛死和失血而死,两条死路摆在老立的面前。
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漫长的煎熬中死过一次了,然而时间只是过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