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会无限放大渴望,可望却不可即。

许是他今夜表现的「不乖」,冯川有意将他冷处理,又或是冯川的注意力都投注在了其他事物的上面,思过一样垂着头的程安没有得到任何的关切。

程安展开布满指甲印的掌心,分裂的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叹笑,不被关注好,瘾头最喜欢犯贱,捞不到搭理,叫几声就消停了。

“这些年常听到我家二行提到你,大爷有恩于我,你对我弟弟也多有照顾,这杯我敬你。”

向来沾酒有限的冯先生,敬一杯,喝一杯。

三分致故友,七分在心情。

“照顾不敢当,起行如今的立足之地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冯川将杯子搁置在桌面上,凝视着玻璃杯上反射出的一线轮廓曲折不清的倒影,是他近旁之人的倒影。

有人跟声发问:“钟老板怎么不在场。”

“刚刚还在,神出鬼没的,不知道跑哪去了。”谈及时纵溺的语气,仿佛对方还是那个被他护在羽翼之下的顽劣少年。

“哥哥。”

钟起承回望着悄然出现在身后的男人,有一瞬的陌生,经年来失去的并不止是自由,那一句笑言的「物是人非」,这一刻却再笑不出来了。

“哥哥在。”钟起承像曾经那样必有回应。

钟起行仿佛被魂穿了似的,一改往日的神经质,举手投足沉稳有度,抑扬顿挫的尾音也平直的毫无波澜,在旁人自觉让出的位置上坐定,将钟起承的酒杯放到自己跟前。

“晕车就不要喝酒了,宾客我来接待,你奔波了一天,就坐在这边歇歇吧。”

兄友弟恭,仿佛不久前在冯川面前寒着脸,要置他哥于万劫不复境地的不是他一样。

时过境迁,这场利益交际的酒局,来宾捧得不过是今时「在位者」的人场。

钟起承早先就烦应酬,吐了个烟圈,拍了拍弟弟的肩,与相熟的几人移步旁边的茶室。

这一桌暂时性的空下来了。

冯川没动,程安也没起身。

“我有点生气了,因为你的回避。”冯川端详着手上的酒杯,或是在端详杯面上投映出的,身边的人朦胧曲转的剪影,“你也不需要跪给任何人看。”

冯川在解决矛盾时,会以沟通的形式,先将自我的问题与不满以不带情绪的方式表达出来。

虽然这句「有点生气了」听起来和在矛盾处理上成熟冷静的冯先生有些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