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几乎都迈不开。
月亮在山巅子上显得又亮又大,格外清冷。四周一片漆黑,伴随着奇形怪状的风声。马平川裹了裹大衣,进了哨所,屋里只有柱子,默默地用铁锨铲着煤送进锅炉。灶台上给留了一碗菜,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已经冷透了。
马平川也没说话,他这么爱说话的人都没有说话的心情,拿起桌上那个已经被摆弄得显得破旧的收音机打开,拉出天线,对着四处的方向拨弄着。
全是电流的杂声,各种频率的杂声,偶尔有模糊的说话声和音乐声,又像被外头的风刮走了似的,连个声音的碎片都没剩下。
电流的噪音让马平川更烦躁起来,把收音机关了丢开。
“马班长,你不吃饭啊,我给你热热。”柱子走过来。
“算了,没胃口。”马平川肚子里是空的,却像已经被冷风填饱了。
“柱子,”马平川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儿愣,说,“你们家年夜饭几个菜?”
“十来个吧。”柱子一边拖地,一边闷声说。
“都什么菜,报几个我听听。”
柱子还在闷闷地拖着。
“说话呀!哑巴啦?”
“我记不清了。”
柱子声音嗡嗡的,带着发闷的鼻音。
“靠,什么脑子,告诉你,我老家那好吃的可多了,陕西,知道陕西什么最有名不?我就随便说几个,你都得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