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随便挑挑。”
其实是没剩多少花了,他全买下来,扎起来也就一束,但拿回去插在净瓶中正好。她掐了枝槿花下来,信手簪在鬓发间,问他:“这花没歪吧?”
两人离得只有几寸近,她发间那暗暗的花香一阵一阵袭来,让他有些恍惚,虚飘飘的。他伸手扶了扶她鬓边的花,笑道:“好了。”
卖花人站在一旁,花全部售空,他满心喜悦地夸赞道:“二位真般配。”
许静庐正想着否认,却听梁笙笑了笑,道了声谢,他尚未反应过来,已经被她拉着手走远了。
握着她的手,他有一种很不真实的快乐,好像不远处的地上有个空洞,稍不留意就会踩空。到了她家门口,他才停下来,留恋地松开她的手,低声道:“等一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个绒线球给她:“给小杏子玩的。”
梁笙接过那两只绒线球,笑道:“你不进去亲手交给它?”
他望着她,眼睛像清水一样明澈干净。他很认真地说:“我不想你觉得,我在轻慢你。”
她拿着两只绒线球,听到他的话,有些惘惘的。他伸出手,轻轻地抱了她一下,一触即分。他思量着自己或许不该逗留这么久,于是道:“明天见。”
梁笙却蹙了蹙眉,拉住他的衣袍,又靠入了他的怀里。她很贪心......贪恋他的温暖,在黑暗中她不能没有这温暖,因她已经没了光。在他的怀里,她喃喃道:“别走。”
他没听清,回抱住她,轻声问:“什么?”
她重复了一遍:“别走。”
ps:陆承胥是大反派,so......
申城的原型是上海
0005 遗迹
在她家老旧的牌匾下,许静庐搂紧了她,温和地问:“怎么了?”
“晚上一个人,总归是有些怕的。”她低声道。
他听懂她的言下之意,当下脸又开始发热,但不想拂逆她的心思,遂道:“那我陪你。”
进了门,他就看到赵妈搬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她怀里抱着猫,依然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梁笙把一只绒线球丢地上,小杏子马上从赵妈的膝上跳下来,用白白的小爪子踩那只绒线球。它把一根绒线扯出来以后,就叼着线到处乱蹦,扯了满地都是绒线。
他们见它这副顽皮样,都笑开来。“这小家伙真是调皮。”许静庐道。
“那可不,这家里的人一个个都宠着它。”赵妈把那只绒线球捡起来,小杏子举起爪子生气地拍她的脚,赵妈只能指着它笑:“瞧它这无法无天的样子。”
梁笙由它闹够了,弯下腰把它抱起来,小杏子乖乖在她怀里躺好了,细声细气地喵喵叫着。他站在她身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小猫闭上眼睛,任他揉搓了一阵。
赵妈忽道:“我还有些琐事。小许先生,帮我照看一下小姐。”
赵妈很快就走得不见人影,许静庐猜度她是不是看出来什么猫腻。此刻院子里只剩他和梁笙两个人,他看她低头逗猫,笑眼盈盈的模样,心头一跳,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搂到了自己的怀里。
她没有料到他忽然的动作,轻轻地啊了一声,抬起一对亮晶晶的眼眸望着他,眼波脉脉含情。他心跳如鼓,只觉得她鬓边的花愈发馥郁,叫人迷了魂失了神。两个人的嘴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碰在一起的,辗转来回,反复吮吸,直到小杏子喵地叫了一声,他才如梦初醒。但看到她偎在他的怀里,双颊晕红,眼里泛着水光,又不禁垂下头去,吻了吻她的脸。
到了晚上快要入寝的时候,赵妈同往常一样端着药进来,看见他坐在她的床沿,神色有惊讶,也有宽慰。她把药放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