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朝我笑时,一抹红晕悄然爬上我的耳尖,我鼓起勇气说道:“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

念完这句诗,我的脸已然一片殷红,在谢绥的注视下以一副娇羞之态回了房间。

第二日,谢绥来寻我,我避之不见。

第三日,谢绥来寻我,我让白芍说我身体不适。

第四日,谢绥又来寻我,我同白芍正一人背了一个包袱踏出房间。

“黄姑娘,你这是…要走?”谢绥那灼热的目光锁定在我身上。

我扶着门框,垂下眸子,红唇轻启,却又欲言又止。

白灼在一旁朱泪滚滚:“姑娘,我们还是…趁早回府吧。老爷已经收了那刘屠夫的聘礼,您不嫁…也得嫁呀!”

“黄姑娘,谢某出三倍聘礼,买你自由身。”谢绥上前抓着我的肩,眉头紧皱,眼神慌乱。

我答应了谢绥,也同他在这九华观‘私定了终生’。

真正拥有谢绥那夜,我同他都饮了许多果子酒。

我的唇不过是轻轻擦过他的耳垂,他便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

兼旬后,我正在海棠花下算日子,也不知陆凛珣的病如何了?还能活多久?

“皇…姑娘!大事不好了!”

白芍匆匆跑进院中,附在我耳边沉声道:“陛下大好了!”

我眉间一抖。

陆凛珣的病好了?

他不死了?

“奴婢刚收到宫中传信,陛下龙体大愈!听闻您在九华观虔心为他祈福,龙心大悦!此际正带了护卫朝九华观来,说是要亲自接您回宫!”

“按路程估计,明日一早便到了…”

白灼说话带着颤音,想来她心中同我一样惊诧。

如果陆凛珣真的活过来了,那我这些天为了怀上麟儿,同谢绥之间发生的荒唐事算什么呢?

算陆凛珣倒霉吗?还是算谢绥倒霉?

这一夜,谢绥同我说,他三年孝期已满,择日便回京,还说要八抬大轿娶我为妻。

我笑得嫣然,又哄着他喝果子酒。

只是这一次的果子酒中,我加了弹指醉。

谢绥刚刚饮下果子酒,我弹指一挥间,他便昏迷不醒了。

次日一早,陆凛珣的仪仗便到了九华观。

他身着金丝绣龙的明黄色袍子,头戴镶嵌着璀璨宝石的冠冕,看到我时,还未等我行礼便将我拥入了怀中,哑着嗓音道:“婉儿,朕好想你。”

“陛下,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从他怀中抬起头,说话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陆凛珣心疼的拂去我脸上热泪,又将我的手牵了过去,轻轻的摩挲着,满眼心疼道:“婉儿瘦了。婉儿,多亏有你虔心为朕祈福,一定是上苍感念婉儿的诚心,才将朕从鬼门关放了回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眼睫垂下,不敢说话。

上苍看到的可能不是我的虔心,而是我的贼心。

回京的一路上,陆凛珣对我无微不至。

我入口的每一味吃食,陆凛珣要亲手喂。

我多看一眼的物什,下一瞬就会出现在马车上。

就连我随口夸赞的路边一树海棠花,也被他移植到了坤宁宫。

此际,我斜倚在坤宁宫的软榻上,看着窗外那一树海棠花,思绪又飘到了九华观。

谢绥站在海棠花下,满目春风同我说:“我谢绥在此发誓!此生只娶婉儿一人,永不纳妾!”

思绪回笼,白芍来报,陆凛珣下朝又往坤宁宫来了,说是要陪我用膳。

而今距离我回宫已有一月之余。

陆凛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