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竟迎风渗出几滴热泪来。
他如今正是自食其果。
矜言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肯讲,她心里一定还是有芥蒂,若真是种瓜得瓜,从他当年亲手拆散了思文太子与临安公主开始,这就一路就都是错的。
还有齐峥,他的老四。
鞭子都打断了也不肯松口说一句放弃,天下的好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他就偏要去喜欢矜言?倘若当时心一软,成全了他们,现在这几个孩子是否会开心一点。
“皇爷爷!”
“圣上!”
齐珩与郑裕双双上前,齐勋一边抹眼睛,一边吵吵嚷嚷着:“好了好了,别围着我了,沙子进了眼睛里,没什么好看的。”
季矜言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安慰齐勋。
可最终只是沉默着拽了拽齐珩后背的衣衫,示意他袋子漏了,里面的东西撒出来了。
郑裕搀扶着齐勋去休息,齐珩在她弯腰去捡之前牵住了她的手:“没关系的,撒了就撒了,只要落进地里,总归能长出来的,顺其自然也不错啊。”
她偏着头,深奥的道理总是藏在最简单的话语里。
又看着不远处坐在藤椅里的齐勋,想到齐珩曾经说过,他们亦是她的家人。
季矜言虽然没有说话,但却认真地看着齐珩,点了点头。
第94章 闲乘月
第94章 闲乘月
忙中偷闲的半日,一直到日薄西山,齐珩才与季矜言离去。
回了春和,两人难得一道用了晚饭,虽然依旧沉默,但张尚添饭布菜也是眉开眼笑,收拾妥当了之后,他神秘兮兮地对苏嬷嬷说:“我看今晚有戏。”
苏嬷嬷没听明白:“有什么戏?”
“哎呀,嬷嬷你怎么回事!”张尚眼睛眨了又眨,竖起两根食指,并拢在一处,“我说的是,殿下与娘娘,今晚看来是要宿在一处的。”
“我还当什么事。”苏嬷嬷白了他一眼,“殿下与娘娘本就是夫妻,宿在一起有什么可稀奇的。”
便是在婚前,两人也不是没有行过敦伦之礼。
张尚扬着下巴咂摸一番,摇头晃脑:“不一样,绝对不一样。”
屋内,齐珩与季矜言均已沐浴完毕。
季矜言坐在床边,半个身子缩在被子里,她眼看着齐珩与她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但他似乎不是来睡觉的,径自拿了本资治通鉴在书桌前仔细翻阅着。
读书时的习惯还和在书房时一样,提着笔断断续续地书写着。
季矜言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凝视着他的方位放空了思绪,好像神魂都飘忽在天外,而齐珩恰好读到深奥之处,放下书卷拧着眉,两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交汇在一处。
她的眉心泛出一片淡红,偏移了目光,略显娇羞。
从前种种荒唐错事在前,齐珩不敢再曲解她这目光里的深意,遂起身坐到床边询问:“是不是吵着你睡觉了?”
季矜言摇摇头。
“那么,是灯火太亮了?”记忆中,她不喜欢睡觉时点着灯。
她摇头更急促,想表达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齐珩微微叹息了一声,温声道:“那你先睡吧,我去偏殿。”
季矜言拽住了他一片衣袖,然后轻握住了齐珩的手腕,什么都没有说,脸色却越发红艳,烧稍停顿之后,手指往下滑,最后轻轻扣住了他的掌心。
两片肌肤相触,柔软细腻,齐珩的掌心微微发烫。
睫毛颤了颤,吹灭了床边的烛火,然后按着她的肩膀,吻了下去。
比掌心温度更加炙热的唇舌,所经之处燃起温柔的火焰,季矜言没料到齐珩会以这样温柔的方式强行闯入,一时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