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温雾屿伸掌往桌子上一拍,啪一声,振聋发聩,手再拿开,一张身份证赫然闯入两人视线。
身份证正面朝上,照片上的人舒眉展眼、惊鸿一面,最好的青春好像就留在那一刻,全然没有被岁月折磨过的痕迹。
以后拍出来的照片,都没有这种神采了。
温雾屿其实不太想看见或者回忆过去的自己,他会失落,会很难过。然而扶曜看向这张照片时温情脉脉的眼神,让温雾屿恍然认为,他的爱人在怀念过去的自己。
十年前后的时光成了交叉线,一不小心,又迷茫了思绪和情意。
“你想说什么?”温雾屿有点委屈,他问:“你这么煞费苦心地耍这些花招,是情有独钟当年的我,还是别有用心地想找回之前的感觉?很刺激吧?”
扶曜不太理解这话的意思,他一脸错愣,“啊?”
温雾屿偏开脸不说话,他抿着嘴,双目通红。
扶曜的目光追着温雾屿过去,看着好像真把人惹哭了似的,他心慌了,胡乱问了一句,“我的裤子呢?”
温雾屿语塞,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卡在胸腔,“不知道,扔了!”
“哦。”
“……哦个屁!”
扶曜沉默半晌,他细细琢磨了温雾屿刚才那些话里的含义,恍然大悟下又惊慌失措,“雾屿,我做这些没有任何目的,你多想。”
“你如果没目的,那一开始怎么不说清楚?”温雾屿冷笑,“我们老朋友久别重逢,意义更加与众不同吧?”
扶曜拧着眉问:“只是老朋友吗?”
“那怎么着?”温雾屿咄咄逼人,冲口而出:“炮友吗?”
“也算是炮友,”扶曜不理会温雾屿强势的态度,伸开双臂把人搂紧怀里,“我不说,因为我怕你跑了,你十年前就跑过一回。”
“我……”温雾屿理屈词穷,“现在和当时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扶曜洗耳恭听,“事到如今,你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温雾屿有一肚子的话,愣是说不出来了。
“雾屿,”扶曜轻柔地摁着温雾屿地后颈,“我们心平气和地聊,刚谈恋爱呢,别吵架。”
温雾屿窝在扶曜怀里,他想,眼前只是扶曜,硬要跟十年前的重合在一起,那种割裂感其实很强烈。
该怎么形容呢?在温雾屿意志最低沉时找到的荒唐的寄托,居然会在另一个时空节点出现。
荒谬又不可思议。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一切又是甜如蜜糖的馈赠。
温雾屿渡过了初期不可思议的震撼,逐渐冷静下来,他安静地凝视着扶曜,试图将中间空白的十年填充满档。
扶曜低头亲吻温雾屿的眼睛,“你现在看得见我吗?”
温雾屿摇头,“只有个影子,很模糊的影子。”
“没事,”扶曜含情脉脉地说:“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温雾屿稍怔,魂不守舍地喃喃自语:“一直?”
“对,一直。”扶曜伸手拿来摆在书桌上的长方形木盒,很熟练的将木盒盖子往上一推,他情绪带上了一点久别重逢的感慨,垂眸一笑,又捏起竹扇,熟门熟路的放进木盒里,拇指往下一勾,木盖合上。
扶曜晃了晃盒子,两种木质物碰撞的声音其实很好听,他说:“这只木盒是爷爷送我的成人礼物,我待在身边很多年了,之前在你手里的竹扇,是我自己送我自己的毕业礼物,扇面上的字也是刚写上去不久的。”
温雾屿的神魂慢慢归为,他眨眨眼,目光有了涟漪,“无事小神仙……”
“对,无事小神仙,”扶曜腼腆地笑了笑,“那会儿刚出象牙塔,想法特别单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