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脑子一嗡,莫名觉得这话耳熟,“啊?”

扶曜又说:“我叫扶曜。”

“哦。”温雾屿干巴巴地应,他不知道往下该接什么话。

扶曜目不旁视地看着温雾屿,他想把人再看得明白些,动心骇目的同时目光中也藏了难以言说的失落。

温雾屿吐气缓神,他抹干净掌心的汗,向四周张望,“我们到地方了吗?”

“没有。”

温雾屿又问:“那停这儿干什么?”

扶曜张口就是胡扯,“车熄火了。”

温雾屿见识浅薄,头一次知道三蹦子也能熄火,他要笑不笑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能走?”

扶曜的智商突然跟掉了线似的,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尴尬片刻,又默不作声地重新发动了车子。

两人之间流转着若有似无的不得劲,已经不能用尴尬形容了。

扶曜

这个名字在温雾屿的口腔里荡了两遍,最后落在舌尖。他轻轻沿着上颚一舔,品出了一些味道,没机会仔细回味,心里好像掉落一根细针。

那针扎人不见血,肆无忌惮地在胸腔游走。

温雾屿双眉轻蹙。

扶曜好像把眼睛按在了温雾屿身上,“你怎么了?”

“……没怎么,”温雾屿往上推了推墨镜,他似笑非笑地说:“你刚才的借口找的不好。”

扶曜虚心指教,“那我该说什么?”

“赏景啊。”

扶曜想了想,不敢苟同:“荒山野岭的有什么景可赏?”

温雾屿轻轻‘啧’一声,他抬起手臂抓了抓,皮肤起了个红疹,给扶曜看,“蚊虫也是风景线。”

扶曜:“……”

懂了。

三蹦子颠了大概十多分钟,翻过半座山,到了一处老旧的院落前。二层楼高的建筑,石灰墙面斑驳,大门口挂了一块牌子,用楷体写了三个字水云湾。

这里的环境不算好,但温雾屿却喜欢这块招牌。

扶曜直接把三蹦子开进了院子,停好车,他虚扶着温雾屿下来。

“这是哪儿?”温雾屿问。

“客栈。”

就姑且称之为客栈吧,门庭相当冷落。温雾屿情商再高,也实在找不出客气的说辞,只能挑着夸赞:“门口招牌上的字写得不错。”

扶曜笑了笑,没说话。

走进客栈里,大厅柜台后面坐着一个小姑娘,大概工作实在清闲,趴着睡着了。

扶曜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妙妙。”

田妙妙打一激灵,猛地蹿起,“曜哥!”

扶曜点了点头,偏头对温雾屿轻声地说:“来。”

温雾屿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慢悠悠地跟在扶曜身后。

“来客人了,”扶曜对田妙妙说:“登记一下吧。”

田妙妙睡得晕头转向,懵了:“啊?登记?”

温雾屿从扶曜身后探出头,脸上挂着笑,“客人入住登记。”

田妙妙咽了口唾沫,边感叹是个帅哥,一边又莫名其妙地问扶曜:“曜哥,登记什么?我们这宾馆什么时候这么正规了?”

扶曜睨了田妙妙一眼,面不改色地走到柜台后,他打开抽屉,就地取材,有什么拿什么,取出一本笔记本,“最近安全会议多,酒店、客栈的安全问题也在列其中。妙妙,庙小也得守规定,要是上级部门来查了,吃不了兜着走。”

田妙妙不知所云,还是没明白怎么回事,她看看扶曜,又回头看了眼温雾屿。

温雾屿笑着应和,“说的是。”

“麻烦身份证给我一下,”扶曜对温雾屿说:“我这边登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