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暖,他眼看也要三十岁了,生日就在不久之后,他十七岁时的梦想是油画,这个梦持续了短短两年就破碎了,从那时候起,许谦的愿望就变得非常简单――他想要一个家。
一个下班回家后不再冷清空洞,一个在病痛时不再孤身一人,一个有人与他渡过下半辈子的家。
他游戏人间,他风流潇洒,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为了填补心中的空虚,如今这个洞被人填上了,用热腾美味的饭菜,用不经意间的照顾,用那些暧昧又甜蜜的情话。这些东西很多人都能给他,可许谦偏偏就看上了一个――他曾经的情敌,曾经提起就咬牙切齿的存在,换做以往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爱上严漠,可孽缘如此,他心不由己。
严漠身上有太多吸引他的东西……他拥有着自己最渴望的东西,代表着许谦一生最遗憾、也最触不可及的梦想,他对他的画一见钟情,也因为那张画爱上了闻彬,他钦佩着严漠的才学,也曾渴望成为跟严漠一样的人。
他甚至嫉妒的――因为严漠没有对油画的热情,他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放弃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事情,不过每个人选择的人生不同,许谦无权指责什么,他只是遗憾,遗憾中带着羡慕――哪怕他强大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但到底也只有自己明白其中真假。
老天爷很公平,它拿走了许谦的梦想,却换来如今一身财富。
最重要的是,他让自己遇到了严漠。
第72章
许谦那晚醉的厉害,严漠叫了代驾将两人送回家里,又一路扶着他进了家门。
米苏听到动静,甩着尾巴蹲在玄关口,蓝幽幽的大眼睛认真的望着他们。几个月过去,它已经脱离了尴尬期,漂亮蓬松的毛发均匀的分布在身上,躺平趴着的时候,像一块漂亮的毛毯。
严漠将它拨弄到一边,扶着半醉不醒的许谦在沙发上靠好,弯腰替他脱下鞋袜和厚重的大衣。对方像是睡着了似的,双眼轻轻闭着,任凭严漠怎么折腾也没有反应,只是偶尔发出短促的、含混的呻吟。
许谦的脸色很红,手脚却意外冰凉,严漠握着他的手搓了搓,发现许谦左右手的骨骼有微微区别,左手的骨节明显不平,甚至还有点……扭曲。
他一时有些放不开手,不由自主摩挲着关节部位,有些发怔。
许谦的手指蜷了蜷,指尖在他掌心滑动,又轻轻勾住了严漠的手。
后者如遭电击般跳了起来,眼神慌乱,心脏砰砰直跳,一股情愫集结在胸口,像是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许谦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一不小心滚到了沙发底下。
严漠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他抱起来,带进浴室里。
将浴缸的热水打开,严漠让许谦坐在马桶上,自己啧半跪在他身前,一颗颗解开衣扣。酒气将皮肤渲染地有些发红, 摸起来温温热热的,让他想起了不久前的那晚,被下了药的许谦红着眼望着他的样子……
严漠深深吸了口气,强行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认真帮擦拭起来。
一直到把干净的许谦放到床上时,他才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能如此自然的做这一切,甚至没觉得半点不对。
许谦的头发有点湿了,一缕缕黏在额前,显得皮肤愈发白皙,他脸色潮红的窝在柔软的被褥里,睫毛微颤,吐息平缓,已是陷入深眠。
严漠想起今天晚上在酒桌上,这人隔着整整一桌朝他敬酒,漂亮的桃花眼笑得弯弯的,嘴角勾起,下颌微微上挑,骄傲又神气――看着他的目光,却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就像一根刺,让严漠浑身不舒坦,他匆忙咽下杯中酒液,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再不敢抬头看对方一眼。
严漠坐在床沿上,借着朦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