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一燃也没在原地待多久。
她像个突然之间被抽掉发条的机器人。
很机械地按照黎无回刚刚说的话,去洗完,中途和主人家再次道谢,之后就拿着药上了车。
大概是由于昨天淋了雨的关系,残肢部位有几处皮肤被雨水浸泡摩擦到。
今天仍然有些红肿,但没有到发炎的程度。看来黎无回的药是真的很有用。
邱一燃躲在车里给自己上了药。
然后就开始计划之后的路途。
为了确保之后的路程顺利不出状况,今天她最好不要戴假肢。
当然不戴假肢也不耽误开车,但如果她不戴假肢,肯定会被黎无回发现,黎无回想必是不肯轻易让她在这种状况下开车的。
就在邱一燃犹豫期间。
车门突然被敲响。
邱一燃抽出思绪,迅速将自己的裤腿顺下来,然后按下车窗
是陈雪饼。
她努力眨巴着眼,头上的白色头纱还在飘摇,“今天你们要开车走吗?”
邱一燃摇头,“还不知道。”
“你们最好先是去附近的城市保养一下车辆。”陈雪饼提醒她,
“不要就这么上路,否则很容易出状况。”
邱一燃这才反应过来陈雪饼应该就是那位汽修工。
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那位看上去高大沉稳的旺旺才是帮助她们的汽修工。
因为陈雪饼看上去太瘦弱了一些,比一般的白人女性个子也更矮一点。
“好,谢谢。”邱一燃对陈雪饼笑了下,然后在心里对自己的刻板印象感到抱歉。
“不用谢。”陈雪饼手撑在车窗上,笑嘻嘻地问,“其实我是想问,如果你们今天去城市,可不可以带我们一程。”
“当然可以。”邱一燃脱口而出。
然而下一秒,她才想起有件事没有为陈雪饼说明。
于是她指了指自己的腿,犹豫地说,“不过你知道我才是司机吗?”
“我昨天就知道了。”陈雪饼撑着下巴,朝她眨巴着眼,“所以你愿意载上我们吗?”
“可以……”
邱一燃笑着说,然后摁了摁自己的腿,迟疑了几秒,却又问,
“你们中间有谁可以开车吗?”
“我可以!”
陈雪饼一口答应下来,然后就又朝邱一燃竖了个大拇指,说了句别别扭扭的中文,“我的中国好朋友,我一辈子不会忘记你。”
因为口音实在太奇怪,邱一燃笑得不行。
之后陈雪饼让她稍微等一下,说她们很快收拾好就过来。
邱一燃应了下来。
等陈雪饼走远,她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后排乱七八糟
上路之后从来没想到后排要坐人,所以她们那些暖被和一些必要物资都是直接放在后排可以拿到的位置。
现在旺旺雪饼两个要搭车。
邱一燃连忙下了车。
转到后排,把能收进后备箱的东西全都收进去。
最后后排座椅上空间被腾出来却还剩下之前副驾驶盖过的一床暖被,她们用过的睡袋,还有大桶的饮用水。
邱一燃只能把这些东西都挤在一个座位上。
这时她已经累得有些气喘。
但其他人都还没来。
于是她间隙又瞥到副驾驶上放着的腰枕。
那是她给黎无回准备的。
因为黎无回腰并不是很好,以前犯病都总是难受得脸色苍白。
出发之前她就担心这么远的路,黎无回的腰会难受。
想了很多办法。
也不知道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