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唇边递酒杯,马上会意,正色道:“心白,你身上有伤,少喝点。”
“……”厂长的笑容凝滞在脸上:“啥……咋回事?啥伤啊?”
“没事。”江总看了一眼“女朋友”,又对着厂长说:“做了个手术,没事,都是小事。”
他仰头干了。
黄琳琳拉他:“白哥!你回去又要身子疼!”
“手术?”厂长看看他脸上的伤疤,又像领悟什么似的:“……哎呦,你以前来咋不说呢?来咱东北是要喝酒,不过年轻人身体要紧,知道不?到位就行不贪杯啊。”
厂长也干了:“我就提一杯,剩下你随意。大过年的咱们图高兴又不是图受罪呢。”
“不想扫兴。”江心白说,“李哥真心招待,我得承情。”
厂长把嘴巴嘬得啧啧作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意随意,自己喝自己的。”陪客的处长笑着说。
“江兄弟人真实诚。那你少喝点吧。”厂长说,“哎服务员,给我们来几瓶花生露。”
厂里某年长男性小领导:“江老板这小女朋友挺会关心人的,不错不错!要结婚了没有啊。”
黄琳琳脸一红不知道咋回答,看老板。老板没说话。
吃了一会儿,肚子里有了底,事情也终于在这时刻说到正题上去。听李厂长猛吹了一阵自己给的价格多实在,产品质量多良心,做这单生意吃多少亏后,江总低头笑了声,一改温和和分寸。
“苏省那边制造业什么水平,产品差距多大,大家都有目共睹。我为什么舍近求远呢?大家都心知肚明。价格。你要因为我远来的反而欺生,那就不合适了。”
“哎呀……这话怎么说的,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你知道俺们做生意一向实实在在,不过去年年底材料涨价,这批新货成本在那,这已经是我们在压缩利润之下最大的诚意……”
李厂长在声情并茂地解释着。
黄琳琳则盯着江总的侧脸看。他在一群当地老油条的包围中间泰然自若,主导场面,沉稳又有魄力。
黄琳琳突然在心底下产生了一股干劲儿。她觉得自己老板以后肯定会很厉害,那自己明显就是公司元老了嘛。
她恨不得鼓掌,心里同时冒出仰慕的泡泡和对美好未来期盼的星星来。
江总:“弘达那边说了可以比你们低。我想着既然咱们已经先合作了,我就有诚意把买卖进行下去。可我跟你实在,你跟我实在了吗,李厂长。”
李厂长一愣:“你已经跟弘达接触了?”
江总:“我以为你们一个行业的都通着呢。他没说?”